夫人道:“你派人去尋便是,若是有那難得的,進了宮也不辱沒了的,只管讓店家送來隨我挑,不管如何,總不能讓顏顏進了宮惹人恥笑,那宮中,怕是如狼似虎一般……”
筱竹便笑應了。
經過將近兩個月,傅傾顏從一開始已經漸漸的緩過神來了,只是越是回過神,卻是越不知該如何面對太子。所以就一直拖著未見……
“太子殿下又守在屋外呢……”杏雨道:“姑娘今日還是不見?!”
冬青低聲道:“事情過去這麼久,姑娘也該放下了,聽說靖王已經下葬了……”
“雖已下葬,可攻訐我名聲之人可是數不勝數……”傅傾顏道:“你們雖不說,我卻一清二楚,這種時候,婚事還未變過,只怕人人都恨不得往我身上潑些髒水,太子又天天往我這兒跑,不知有多少人巴望著這婚事快點斷了呢……”
“他們說他們的,姑娘又何必妄自菲薄,只要太子對姑娘真心,那些人算什麼?!”荷香勸道。
“姑娘,還有陛下,陛下疼太子,也是會護著姑娘的……”夏竹笑道。
“護雖會護,可惜的是,更多的卻是防備忌憚和利用……”傅傾顏道。
“那姑娘遲遲不見太子,到底是在遲疑什麼?!”杏雨道。
“我有些怕……”傅傾顏喃喃著,還能看到窗外他的身影,十分專注的盯著這邊的方向。
而她每天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靖王死的那一刻,她深有觸動,她與靖王走到這一步,她更怕與蕭沛終有一天,也會在這權力漩渦中走到相同的地步。
所以,她遲疑不前,徬徨無助,她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懼怕與蕭沛也會走到這一步,這比與靖王的感覺更恐怖。
因為嘗過這滋味,才會一想便疼的厲害。
雖知道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總是哭著也要走完的,可是,她心中多多少少的,總是會有些遲疑。
不是對他的愛不放心,也從不懷疑他的心,只是……她卻小看了那權力漩渦的可怕,一旦拉人進去,吞下人時,卻毫不猶豫……
如若有一天,他們身處其中,真的還能毫不猶豫的信任彼此嗎,若是一切消耗殆盡,又該如何?!
蕭沛,你會如何,我會如何,你會不會一直深信不疑的一直信任著我,哪怕我心思歹毒,真的做了一些可怕的事?!
看傅傾顏發呆,杏雨道:“姑娘現在不見,可是總是要見的呀,婚事在即,再遲疑,總是要見的……”
傅傾顏不說話,恍惚間看到太子起了身,惆悵的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重生所求,近在眼前,而她卻真的有些怯了,怕了,因為太珍惜,所以才不敢,將一切放到那種環境中去試……
呵。她真是個膽小鬼,到如今,是連輸都輸不起了。
小豆子扶著太子上了馬車,嘀咕道:“傅姑娘究竟是怎麼想的?!今日還是未見到,唉,太子天天往這兒跑,已有不少閒話了……”
太子眼神一厲,死死的盯著小豆子,冷笑道:“他們說了什麼?!”
小豆子一顫,覺得太子真的變了很多,好像身上不少柔軟的地方都不見了,都變得硬氣了一些,而且眼神有時候也變得十分冰冷。
小豆子架不住這樣的目光,便老老實實的道:“……說的都是一些難聽的話,宮裡宮外都有,說太子天天往這兒跑,這蘭苑,倒像是那勾欄之處……”
蕭沛大怒,已是臉色陰沉的一拳錘在馬車上。
小豆子嚇了一大跳,忙過去道:“殿下,別傷了手,讓奴才看看……”
“他們還說了什麼?!”太子怒道:“小豆子,說……”
“就是怕殿下生氣,所以才一直不敢說的……”小豆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