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去幹活了,陣地留給你們啦!
“一套,兩套……哎?濃墨,你手上還有女款嗎?我這裡只有五套半啊?還有一條褲子呢?”按講這些都是陪嫁新衣服,哪會缺呢。
“我這裡點了數,也是五套半,應該是故意為之的。”他把衣服疊加在一起,抬頭問道:“奶奶,五套半是特地弄的嗎?”
奶奶呵呵笑道:“是啊,半不就是相伴嘛。”哇,又是寓意,唉,不僅要給女兒置辦,還得給女婿置辦,這些事情太繁瑣了!結個婚可真麻煩!
我從箱子裡還掏出了一個小鏡子,“家奶,這個小鏡子也要放好嗎?”
家奶走過來,接過我手裡的小鏡子,把它放在芳芳姐的身邊,對芳芳說:“一會兒走的時候,再匆忙再緊張也不要忘了。”噢噢,我想起來了,這就是護身鏡啊!薛大媽也交代過,讓我臨走時記得提醒芳芳姐,這是護身鏡,結婚時新娘放在胸口貼身抱著,可以照掉很多不好的東西,將來生孩子也不會出現四隻眼三隻手之類的,不過……我瞅了瞅芳芳姐的婚紗,這怎麼放啊?又不是那種可以解開釦子的喜服。
“開門嘍~~~紅包來了~~~~孩子們,紅包在下面遞過去了啊!拿了就要開門啊!”男媒婆的金剛不爛之嘴還在外面喊。
薛懷從門縫裡接過塞進來的紅包數了數,又叫道:“不行不行!少了少了,我們這裡十九個人,還有煙呢!我們要好煙!”
“好,煙已經拿來了,還差的紅包我們待會兒補上!先開門再說!”外面還在堅持著。不一會兒,真的從下面塞進來一條煙,“行了吧!”
“不行!紅包拿齊了才可以!”於是,外面又傳進了兩個紅包。大家見條件都達到了,再不開門就不道德了,薛懷把門把一扭,門被轟然撞開了。
打頭陣的當然是新郎,他看起來不醜,可以說一表人才,和芳芳姐又是同學,家境還不錯,唔,我真替她開心。新郎後面幾個人的脖子上都圍著黑黑的鍋圈,臉都抹得跟關公差不多,看起來著實滑稽,而穿著一身紅衣服的那個肥胖的男子一眼就可以辨認出來是男媒婆,芳芳姐和姐夫是自談的,媒人當然是來配相的,有媒人的婚禮才算完整嘛。
大家見新娘新郎見面了,都起鬨了起來,“喔~~~”芳芳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男媒婆是村裡人,和家奶是老熟人,一見到家奶就說:“大娘啊!您今天可忙壞了喲!”
“再忙那也是高興的!還沒吃吧,你們來了,這裡也要開早席了。”家奶慈祥地拍拍他的肚子,我搓了搓手,手感不錯的樣子,我也想試試啊。
“走,下去吃飯了!”濃墨拉著我要作祟的手,往樓下拖,遇上了迎面而來的薛大媽,她端了兩碗麵條,唔,給新人吃的,她陪著笑對房間裡的人說:“快下去吃早飯吧!大家都辛苦了啊!”
家奶叫住我:“吃完飯就和濃墨快點上來,要搬東西上車了。”
我問:“家奶你不吃嗎?”
她擺擺手,“我早上在家裡吃過了,還有很多事情沒安排呢。”吃那麼早還忙這麼久不餓嗎?我白了眼濃墨,他就餓了啊!濃墨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他的意思是:為什麼給我眼色看?
“快下去啦!”我催促他,手一使勁,他差點踩在門檻上栽了一跟頭。
飯桌上,我瞅著端上來的魚,頓感不對勁,捅了捅濃墨,小聲說:“你看看那魚,好奇怪的感覺,可是又說不上來。”
他聽了我的話,也注意到了那道菜,“魚放反了。”沒錯!就是這個!我腦子一亮,婚桌上的魚要肚子對著肚子放,說白了就是面對面,順一邊也是可以的,可是這桌子上的兩條魚是背靠背!這可是喪桌上才能用的!用來表明陰陽相隔各奔東西的!他問:“這菜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