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說:“小主放心,生孩都是這樣,老奴經歷的多了,沒事兒的。”
墨婉有心懷疑,可她也不是大夫,不信面前這個嬤嬤還能信誰?而且他特意吩咐找來的穩婆,她信得過。
陣痛果然是逐漸加劇的,越來越疼了。
直到各宮都熄了宮燈,墨婉已是被折騰的死去活來,可羊水沒破,倒是滲出絲絲血跡來了。原本還泰然的穩婆這回也坐不住了。轉身出了門,叫人傳太醫去。
靜言一直守在外堂,問了情形,料知不妙,說:“這樣不成,得稟了太皇太后去。”
已是深夜,太皇太后早已睡下,靜言自知宮人去必進不了慈寧宮的大門,便叫了肩輿,挑著宮燈往慈寧宮去了。
慈寧門早已下匙,想叫醒太皇太后定是萬難,靜言便叫了蘇麻姑姑。蘇末爾聽了也是吃驚,點了頭,轉身進了正殿。
在外面等了半晌,蘇末爾方出來,對靜言說了幾句,靜言臉色微便,福了福身子,回了景陽宮。
待她再回來的時候,墨婉幾乎是精疲力盡,額頭上盡是豆大的汗珠子,瑾玉用熱毛巾替她拭去,不一時就又蒙上一層。
靜言叫了穩婆和太醫,知道情形不好,終是咬了咬牙進了內堂,墨婉轉頭見靜言進來,有氣無力道:“你還在這兒?”靜言見她已是氣若游絲,不免心中一酸,俯下…身子對墨婉說:“我剛去了慈寧宮…你得挺住…你想啊,生出來就是一白胖胖的娃娃,叫你一聲額娘…你得保住孩子…”
墨婉聽了,極輕微的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我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若是有什麼閃失,我會保住孩子的。”
墨婉頓了頓,叫瑾玉取來一串鳳眼菩提念珠,交到靜言手中,道:“自我入宮,所交之人並不多,如今只求姐姐一件事。”靜言不知其中緣由,接了念珠道:”什麼事,你只管說,只要我能辦到,自會盡力而為。”
墨婉停了停,道:“求姐姐再去一次慈寧宮將這念珠交給太皇太后。”靜言一愣,點了點頭說:“我這就去。”
靜言不知墨婉是何用意,只將念珠交給蘇末爾,見蘇末爾見到念珠亦是神色一滯。待蘇麻姑姑再出來時,只說要隨著靜言去一趟景陽宮。靜言頗有些意外。
蘇末爾到炕前,見墨婉緊閉雙目,喚了她一聲,墨婉這才強睜了眼睛。
蘇末爾按了按墨婉的肩頭低聲道:“你安心,太皇太后已經答應了,會告訴萬歲爺的,也連夜差人往南苑去了,這是天大的恩典,你自己要挺住。”
墨婉含淚點了點頭。
南苑行宮,天色似亮似不亮,一片寂靜,一騎驛馬飛馳而來,直至行宮前,方勒了韁繩,那馬跑的正起興,發出西聿聿的叫聲。驛馬上人並未下馬,舉起要牌,那守門的將領接著燈光一看,竟是慈寧宮的信牌,萬萬不敢阻攔,命人開啟宮門。那馬未等宮門大開,只從門隙中穿越而進。
小太監一層層將信牌遞進去,值夜的太監才叫了守在寢宮中的李德全,李德全一聽,心下一驚,忙轉身進了寢殿。
此時皇帝已是半醒,聽見響動,問了句:“什麼事?”李德全不敢隱瞞,跪了道:“回萬歲爺,雲常在…動產了。”
皇帝呼的坐起身來,伸手掀了幔帳,問“不是說還要個把月才生嗎?”
李德全便將細情說與皇帝。
未待聽完,皇帝已奪門而出,喝道:“朕的馬呢?”李德全卻是跟著跑了出來,道:“萬歲爺,您好歹換身衣裳。”
宮人急忙替他換了身油綠色暗雲龍紋服袍,皇帝忍著性子立在殿內,終盼著穿戴好了,小太監仍跪在地上為他整理袍角,皇帝卻已經跨步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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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