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出去,皇帝和太皇太后又在殿裡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兒,真猜不出說了什麼。
不日墨婉便遞京城,心中難免惴惴,到了景陽宮,見著瑾玉,便問她走的這段日子可有什麼事沒有?瑾玉還沒開口,卻聽見宮門處有人聲,見是御前的海公公,頓了一頓,上前施禮。小海子只說皇帝賞了東西,一個雕刻精細的漆盒。瑾玉按著禮數,接了過來。
給了賞,小海子客客氣氣的行了禮,方退了出去。
墨婉將盒子開啟,見裡面靜靜放著一片紙,展開來,是皇帝的字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不禁眉頭一蹙,回了正殿。
瑾玉見她神色不悅,也跟著進了屋。一路疲乏,墨婉面露倦色,瑾玉便叫人打了熱水來。泡在大木盆裡,墨婉一邊聽著瑾玉跟她說去慈寧宮的事情,一邊想著皇帝送來的那句詞。
待浴畢,瑾玉說:“主子一路上也累壞了,先去歇歇,旁的事一會兒再說。”
墨婉卻轉到專門為皇帝準備出來的書房,見裡面一如往日一般,灑掃的一塵不染,皇帝常看的書籍仍整齊的疊放在桌案上。她走到案几邊,說:“我寢殿的櫃子裡,最下面的一格有個錦盒,幫我取來。”瑾玉不解,也未多問,轉身取了錦盒來。她見墨婉將盒子開啟,從裡面取出一方絹帕,那上面竟用硃砂畫著支紅梅。硃砂本是御用研料,瑾玉便料此物必是皇帝所贈。
見墨婉提筆,在絹帕上寥寥寫了數筆,便將絹帕復而放回錦盒中,著人送到乾清宮去。
已近深秋,暖閣前的數盆鵝掌柴已經換了下去,如今便是一溜大缸,裡面種著新荷,蒲扇大小的葉子舒展在水中,宛如似層層綠波,如片翠玉,新荷的花瓣兒結白如玉,花裡又託著深深綠色的蓮蓬,隨風舞動,牽動了缸中的水也跟著起了皺。
頭午的陽光頗好,暖閣的窗子盡數敞開,順著窗子看進去,見李德全在離皇帝不遠的地方垂手而立。小安子無聲的吧嗒了一下嘴,想著有那麼一天自己也能站在那,也算是沒白進一回宮。
正想著,遠遠見一個小太監攔下一個宮人。他仰頭看了看天兒,此時正是皇帝聽過講進的時辰,誰會來這裡?琢磨了一下,小安子還是走了過去。待至近前,才看到是景陽宮的太監定德。
對於景陽宮的人,小安子自然多了份客氣,問明瞭原由,說:“這會子萬歲爺正在暖閣裡,你把盒子交給我,這就遞進去。”定德便將錦盒給了小安子。
李德全立在一旁,聞聽腳步聲,挑眼朝外看了看,見小安子手裡捧著一個不大的錦盒站在門前。李德全後退幾步出了殿門,小聲問:“什麼東西?”
小安子道:“剛才景陽宮的人送來的。”李德全聽是墨婉送來的,點了點頭,接過來,說:“你在外面守著,陪著點小心。”說著皺著眉頭,向暖閣內努了一下嘴。小安子十分機靈,便知李德全如此是在暗示皇帝心情不悅。低身退到一旁。
李德全將錦盒在手裡掂量了兩下,那盒子頗輕,猜不透裡面裝了什麼。挑了簾子進暖閣,對皇帝道:“萬歲爺,景陽宮雲常在送了物件兒來,萬歲爺要不要瞧瞧?”皇帝這才抬頭,見李德全手中拖著一個寶藍色緞繡的長形錦盒,說:“拿來。”李德全躬身遞上,皇帝順手開啟,盒子裡疊放著一張絹帕。輕輕展開,那血跡暗淡,硃砂如故,下角書著兩行清麗的小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