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在雲長歌的身邊,她能夠逃跑的機會根本就是近乎於無。
所以,她需要先離開他。
哪怕是去地牢。
那日孟碧城的陷害顯而易見,步天音根本就不屑與她那種女人鬥,她的小手段雖然多,但大多數的時候,她更喜歡“順水推舟”。
或許,那日是孟碧城自己賊喊捉賊,卻不料正中了步天音的下懷,於是她便順水推舟,在他那時候還不能猜出她的目的時,讓他放她去牢房。
本來一切都該在慢慢進行,可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殺”死了步天音,還一把火燒了牢房。
原本,雲長歌以為這一切都是步天音的計劃,他雖然是懷疑她從哪裡找來的一具這麼像她的屍骨,尤其是那舉世無雙的異香。
怎麼可能被替代。
就算是過了屍體這一關,她也應該明白他不會輕易相信她就這樣死去的……
可是,飛羽交代時的表情認真,看不出半點虛情假意,她也是真的慌了、著急了,不然,若她來找他都是在步天音的計劃之中,他如何能夠看不出來?
雲長歌的眉間浮出一絲淡淡的冷意。
他不止一次的檢查過雲楚身上的傷,他胸口中了兩掌,並不能看出什麼來,畢竟普天之下,有這樣內力的人很多,在雲楚之上的人更不在少數。
對方是一個人,雲楚的傷看不出什麼,飛羽的話又屬實,並不是在撒謊……
雲長歌第一次覺得,事情有些毫無頭緒。
無從查起。
步天音,她到底在哪裡?
雲長歌神色一凜,忽然吩咐宮人道:“來人,去將國師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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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音微微睜開眼睛,腦子裡大片的混沌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看清楚面前的景象,她的神色有些怔然。
這樣的感覺,好像她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在沈王府甦醒的那一瞬間。
她全身的感官似乎都有些反應遲緩,久久的沒有任何感覺。
入眼處,軒窗大開,耀目的陽光從外面直射到黑曜石地板上,夏風輕盈,外面一片蟬鳴蟲叫。
屋內只有一張桌子,簡單的幾張椅子,牆角處一個看起來像煉藥的丹爐,丹爐下面火流如織,木柴在裡面詭異的燃燒著。
一股若有似無的奇異藥香,飄蕩在空氣中。
這裡是……煉丹房?
坐了片刻,步天音揉著仍舊有些發疼的腦袋,才想起來在地牢時發生了什麼。
那時她聽到動靜正打算起來檢視,卻有一名黑衣蒙面刺客突然闖進她所在的牢房,他二話不說並沒有直接取她的性命,反而持刀劃花了她的臉。她大聲呼救,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總強過坐以待斃。
冰涼的刀刃劃在臉上的感覺似乎還在,步天音的心驀地一痛,她記起就在那刺客舉刀要殺她的時候,離天師出現了,他救下了她,手段有些殘忍,因為他用一團毫無溫度的火將那個蒙面人燒成了灰燼。
活生生的一個人,瞬間被燒成了灰燼。其可怕程度令人膽寒畏懼。
然後便是離天師要帶她離開,緊接著雲楚就趕了過來,離天師閃到門邊攔住了雲楚,他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只見雲楚痛苦的捂住下肋,好像沉浸在什麼可怕的事情裡,再之後的……她就昏迷了。
那麼,她睡了多久?這裡是國師府嗎?
——她的臉?
這裡並沒有鏡子,步天音幾乎是回想起來的同時便感覺到臉頰上面一陣輕微的刺痛,她伸手去摸了摸,果然發現臉上覆蓋著薄薄的紗布,疼痛之中有一絲清爽的感覺,應該是被人上過了藥。她這才醒來,身體各部分的機能都有些遲緩,所以她才沒能在第一時間內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