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那蒙面者頭目力道甚疾甚猛,兩刀接觸交擊之下,趙阿毛已經痠軟的左手再也握不住刀柄,雁翎刀應聲飛出。
蒙面者得意冷笑,“受死吧!”
他口中嘲笑,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減慢,鋼刀已經狠狠的揮了下去。趙阿毛眼見著自己手中雁翎刀被打飛,仍舊不肯束手就戮,陡然間就地一滾,便向後疾退了數步之遠。
頭目這重重一刀劈空甚是惱怒,便緊追著準備再補一刀。只是腳下有橫七豎八的屍體,腳下步伐不自覺的就慢了下來。忽聽上面有人高呼:“趙阿毛趴下!開花雷來了!”
開花雷?什麼開花雷?頭目從未聽過這等東西,卻已經瞧見趙阿毛躲在了兩具疊在一起的屍體之後。他又是冷笑,以為如此便能躲過鋼刀?真是笑話!冷不防頭上忽然砸下了一個鐵疙瘩。虧得他反應快,一步竄了出去,否則被這看樣子有六七斤沉的鐵瓜砸到腦袋上,那就得當場開瓢!
那頭目渾不在意這砸下來的鐵疙瘩,更沒主意鐵疙瘩上嘶嘶冒出的嫋嫋白煙,心道原來鐵疙瘩就是這東西。陡然間,他只覺得後背被一股大力重重的推了一下,緊接著背上就傳來了錐心刺骨的疼痛,整個身子再也站立不穩,轟然就倒了下來。
巨大的爆炸聲幾乎將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頭目震暈了過去,這時他才明白那該死的軍卒為何要躲到兩具疊到一起的屍體之後,原來如此。只是他明白過來,卻已經晚了,他已經失去了擊殺趙阿毛的最佳機會。
“將軍!”
頭目身後的手下本來只等他殺了那軍卒之後,便和城中的守軍拼了,不想卻變故陡起,眼見著頭目突然身受重創,如何能不大駭?
藉著這個機會城上居然迅速垂下來一根繩子,上面有人喊道:“趙阿毛抓住繩子,俺們拉你上來!”
趙阿毛再不猶豫,左臂僅僅抓住小臂粗細的繩子,雙腿則緊緊夾住了繩子底部的繩結,上面的人用力之下,麻繩提起,他整個人就騰空而起。那些蒙面者這才反應過來,眼看到手的鴨子飛了,想要去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電光石火間,竟然讓趙阿毛逃出生天。
“援兵來了!”
不知是誰大吼一聲,遠遠的果然聽到嚯嚯行軍腳步踏地的聲音。那頭目竟奇蹟般的站了起來,顯然背部的傷勢並不足以致命,他忍受著刺骨的疼痛,只低低的吼了一句:“和他們拼了!死也得死的轟轟烈烈!”
“對!和他們拼了!”
這夥人的戰鬥意志十分之高,在這種身陷重圍的絕地下仍舊能如此一心求死,而沒有半分的雜音。
這一聲援兵來了不僅讓蒙面者們更生決死之心,也讓三魂七魄嚇沒了一半的朱運才心下大安,於是也不趴著裝死了,轉而起身便想逃了開去。只是,朱運才的黴運顯然是剛剛開始。他剛剛起身逃跑,便立即被蒙面者注意到,身上的緋色官袍更是扎眼無比。剛才由於戰事急迫,朱運才趴在地上裝死,蒙面者們並沒注意他,而現在猛然起身,自是分外顯眼。
一名距離他不過十幾步的門面者三步兩步竄了過去,一把就揪住了朱運才的脖領子,將他提了回來。
“將軍,抓個大官,怎麼處置?”
頭目並不如自己的手下那般欣喜,南京城身為留都,高品官員多如牛毛,隨便認出一塊石頭去,沒準都能砸著一個五品官,現在捉著個緋袍官,又能要挾誰了?但總歸是聊勝於無。
“將這廝帶過來,問明正身!”
朱運才被狠狠的扔到了頭目面前,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更是恨透喊援兵來了的那廝,如果不是情急之下考慮不周,起身便逃,現在又豈能身陷賊手?
他身為酷吏,拷掠過人犯無數,凡事經他手的犯人,無不是受刑難熬,一一招供,其間皮肉筋骨撕裂,炮烙之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