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不是很本官言之鑿鑿,可力證靜然犯下那等禽獸罪行嗎?”
老婦淚眼連連,磕頭行禮。
“小女未夭時曾言,大和尚身有異象,他,他的屁股,屁股上,生了七顆紅毛痣,大老爺如果不信可著人驗看!民婦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隻字欺瞞作假!”
靜然面色果然微有變化,這些變化並未逃脫調史可法的暗中審視,他的心裡又咯噔了一下,難道靜然的屁股上果真有七顆紅毛痣?如果有,怕是也只能作為大和尚通姦的佐證,若無切實的證據,也缺乏說服力,萬一這些特徵是老婦由旁人之口得知的呢?這種情況未必沒有。
豈料靜然唸了一聲佛號之後,卻圓睜了眼睛,“誣人聲譽,必遭煉獄,你不怕嗎?”
通判冷聲道:“妖僧還是擔心自己吧,左右何在,將他的褲子扒了,看看有沒有那七顆紅毛痣!”
靜然也不反抗,任由衙役皂隸將他再次按到,扒了本就不整的僧袍中衣,又褪下了褲子,人們好奇的看去,卻只見白花花的肥碩屁股上,乾淨的就像白麵饅頭,哪裡有七顆紅毛痣?
這回連皂隸們也傻眼了,大和尚屁股上沒有七顆紅毛痣,也就是說那老婦在冤枉大和尚。那麼他們此前的所作所為便不是懲治禽獸淫僧,而是實實在在的衝撞了佛門高僧啊!
一時間,眾皂隸們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靜然白麵饅頭一樣肥碩的屁股也落在了史可法的眼裡,心下也是一陣疑惑,難道靜然大和尚果真是被冤枉的?
其實這才是他希望出現的結果,但史可法也清楚,不能因為自己的期望便冤枉了無辜的百姓,這也是他能耐著性子坐在這裡聽審的原因之一。而聽審的結果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事情反轉的太過突然,竟也不好再貿然做判斷了。
靜然究竟是否被冤枉?史可法一直在回味著這個問題,他試圖從中找出答案,卻不得其法,他看向那通判。只見通判面色陰沉,似乎並未因為靜然的逆轉而有沮喪神情,其中更多的抑或是說憤怒。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說有的,小女,小女不會對老夫撒謊的!”
老婦人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終於也不顧羞臊去驗證靜然的屁股上究竟有沒有其七顆紅毛痣,看到的結果卻讓她透心冰涼。
“明明有的,怎麼就沒了!”
激動憤怒之下,老婦的神情竟然有些恍惚,畢竟如果此事若為誣陷,她付出的代價就太大了,甚至還搭上了女兒的清白。清白?未婚產子哪裡還有清白在了,就算冤枉得直,只能使惡人伏誅,她可憐的女兒卻只能揹著一世罵名,看著墳頭蒿草歲歲枯榮!更何況眼看著又要背上誣陷的罵名,老婦一時想不開竟一頭撞向了大堂的柱子,好在皂隸見機的快,一把將其攔住,才沒有釀成血濺當場的慘劇。
靜然和尚這時默默起身盤腿坐在大堂正中,竟兀自念起了經,聽的一眾皂隸毛骨悚然,好似聽到了某些駭人的咒語一般。
史可法經驗的發現,通判的臉上卻忽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妖僧莫得意的過早,難道你就沒聽過一句話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靜然卻忽的停止了唸經,“老衲襟懷坦蕩,無時不可對人言!”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通判冷冷斥道:“今日就讓你死個明白!再傳證人!”
皂隸通傳下去,片刻功夫大堂內步入了一位與靜然年紀相仿的僧人。這時,靜然和尚卻面色大變,失聲道:“你,你怎麼來了?”
來人並非別人,而是靈谷寺院監正心和尚。
正心和尚與靜然年紀相仿,卻在輩分上大了靜然一輩,論起來靜然還要稱正心一句師叔,只是他向來瞧不起這個小師叔,只沒想到他今日會來。
通判的臉上露出了一切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