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蛋攏目光望去,果見前方若言若現似有一座城池。“這就是咱大明京師嗎?”
跟隨牛蛋的十幾個騎手此前均沒有來過京師,眼見前方有座城牆高三丈的城池,便以為京師到了。可牛蛋是見過京師的,規模要遠甚此城不知多少倍。
“還早呢,咱們馬不停蹄,天黑之前能趕到便已經不錯了。你們都聽好了,到了京師可不比咱們三衛軍,尤其是你們幾個,嘴巴都嚴實點,別該說的不該說的,到處張揚,給大將軍惹了麻煩,看俺怎麼收拾你們!”
牛蛋疾言厲色,伸手指點的便包括在邊牆口被罵的那軍卒,他們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向於他們嬉皮笑臉,從不曾多半分顏色的牛將軍為何陡然間像換了個人似的,原來是在此處等著他們呢。
牛蛋換了戰馬,緊了緊馬鞍,又飛身上去,忽的一扭頭笑道:“大明有沒有救,俺牛蛋不知道,但是俺知道只要跟著大將軍,咱們就能有錢,有糧,有娘們!”
話畢,馬鞭啪的一聲,又是一騎絕塵,緊接著十幾名騎士亦是如滾雷般轟然耳洞,緊隨著牛蛋往大明京師而去。
永平府城牆上,甲兵林立,一片如臨大敵之色。永平守將日夜提心吊膽,雖然聽說韃子撤出了邊牆,可斥候們的回報卻是讓他提心吊膽。整個義院口左右的邊牆,被破壞的口子竟然多達十幾處,每一處韃子隨時都有可能去而復返。也因此,即使明軍恢復了對義院口的控制,也已經形同虛設。
如果真的有韃子再次入關南下,這重鎮永平府便是首當其衝的目標。
“將軍,快看北面,有揚塵向我永平而來!”
永平守將登時便心驚肉跳,手搭涼棚,向北眺望,果見一道揚塵正急速向南而來,如此速度自然非騎兵莫屬。
“敵襲!敵襲!”
城牆上忽然竭斯底裡的響起了永平守將的呼喊之聲,“趕快,趕快,所有人上城牆,準備和韃子拼了!”
主將的一嗓子頓時使永平城城牆的北段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士兵們有抬著滾木礌石,呼呼哈哈往城牆上運的,亦有將整捆的箭矢往城上抬的,總之是一片混亂忙碌景象。
那永平守將身後站著一名身披明光鎧的軍將,服飾顯然與永平守軍不同,這一幕幕落在眼裡,便暗暗搖頭。終於忍不住出聲道:“張將軍莫慌,看規模也就幾十匹馬的規模,他們不是我永平守軍的敵手!”
永平守將聞言之後仔細觀察,卻果見揚塵之下的戰馬數量當真不多,立時鬆了一口氣,又趕忙抱拳道:“祖將軍不愧是遼西勇將,在下佩服,佩服!”
在人家客將面前丟了大丑,永平守將不但沒有半分為難之色,反而對人家報之以溢美之詞。
“張將軍過譽了,祖義不過是區區一參將而已,在叔父帳下僥倖打過幾次小勝之仗而已,這才多了幾分經驗。”
“祖將軍謙虛,謙虛。”
豈料眼望遠方的祖義面色陡然沉了下去,忽道:“這股騎兵定然是韃子探馬,若是讓這區區幾十騎肆無忌憚,深入我大明國境,豈不是讓韃子小覷我國中無人了嗎?奈何祖某有送往內閣的急遞在身,不能多做耽擱,否則定然率人出去,將韃子斬殺個乾乾淨淨!”
祖義在城中已經歇息了一個時辰有餘,本來打算即刻動身,卻架不住永平守將再三相邀,只好上城一觀,誰想就出了這等插曲。
永平守將聞言心中竊喜,當即便道:“殺雞焉能用牛刀,區區幾十個人何勞祖將軍親自動手,祖將軍只管走便是,這些韃子就交給在下!將軍麾下戰馬在下均已經著人換了新馬,還是一人三馬,匹匹膘肥馬壯,絕對不會耽誤了將軍的行程!”
祖義也不推辭,連連稱謝。
“既然如此,祖某先行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