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眼便可知這嚷嚷的話語與自己有關。
“說吧,無妨!”
那守將這才哆哆嗦嗦的回道:“說是,說是,要活捉代善!”
代善終於還是忍不住爆發了,將手中的茶碗狠狠擲於地上,怒不可遏。
“走,你頭前帶路,倒要看看是誰敢活捉我!”
“阿瑪不可,敵情不明,不如先……”瓦克達拽住了代善,不想讓他冒險出去,可代善卻執意如此,“別攔著我,你……”代善又一指那守將,“城中有多少人馬,都點出來,如此便被那些宵小嚇的倉皇逃竄,豈不有辱我大清鐵騎的威名。”
守將哆哆嗦嗦在代善的豪氣驅使之下居然也鎮定了下來,“回禮親王,前月大汗征討明朝,城中的精銳都已經悉數跟隨睿王殿下……”那守將忽然抽了自己一個嘴巴,“不不,不,是貝子,瞅瞅奴才這記性,奴才該死……”
代善根本就顧不上什麼睿王還是貝子,將其打斷:“廢話少說,你只說這城中還有多少人!”
“回,回禮親王,城中原本有五千守軍,後來被貝子調走了四千人,眼下只有不到一千老弱病殘。”
“恩,也夠了。將人馬都召集起來,我要親自……”
代善顯然是已經下了親自領兵上陣的決心,可瓦克達卻仍舊死死拽著他不放手,聲音裡卻已經帶了哭腔:“阿瑪,明軍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炸開城牆,必然是早有準備,只怕,只怕他們非是無的放矢,若我們貿貿然出去,難免正中他們下懷啊!”
瓦克達的話讓代善心中一驚,心中陡然一顫,忽而又轉頭問道:“你,你說什麼?”
代善緊走幾步來到瓦克達面前,直視著自己這一直疼愛有加的四子。
“你實話告訴阿瑪,是否還有什麼隱瞞著,沒告訴阿瑪?”
瓦克達只覺得嗓子乾澀無比,剛要出演回答,半掩著的院門忽然被從外面粗暴的推開了,進來的是守將親兵。
“將軍,將軍不好了,甲兵頂不住了,明軍正沿著大路往衙署而來!”
守將也跪倒在地:“禮親王請聽奴才一言,城中千餘守軍分散四門,如今可以親自提調的不過四百之數,如此情形之下若是,若是,就這麼衝出去,實在是以卵擊石啊。”
豈料就算是到了眼下這般情況,也無法更改代善親自帶兵抗敵的決心。不過,這一段插曲,卻使代善沒有繼續追問瓦克達,瓦克達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他並沒有打算對代善說假話。
“好,四百就四百,都叫出來,隨本王前去殺敵!”
守將遲遲不肯出不去下令,代善陡然怒道:“如何?你想抗命不成?”
“奴才不敢。”在代善的重壓之下,那守將只好出去調兵,四百多人很快便集合在一起。
代善看著在自己面前一溜甲兵,心中卻湧起了一絲苦澀,大清的鐵騎曾幾何時將明軍打的屁滾尿流聞風喪膽,如何便淪落到了這般田地?這一切都是從那個李信出現以後,才發生了這種細微的變化。
但是,代善不愧是愛新覺羅家族中的佼佼者,即便身處逆境,敵情不明,仍舊沒有氣餒,他的勇氣甚至感染了面前的甲兵,看到禮親王如此淡定,本來還有些驚慌的他們,便也跟著鎮定下來。
“走!隨我代善出去殺敵!今日我代善有言在先,斬明軍首級一級,賞金百兩,斬明軍首級十級,進封子爵!”
重賞之下,士氣焉能不盛?更何況代善面前的原本就是大清的八旗旗丁甲兵。
頓時之間,四百人爆出了陣陣吼聲:“殺敵!殺敵!”
與此同時,距離代善所在衙署不過幾百步距離,一名紅髮碧眼,高鼻樑高顴骨的異域之人,正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漢話對隨軍的步炮營下著一道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