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韓瑾瑜說:“給我一個月的假期,我要回一趟家裡。”
聽了韓瑾瑜的這句話,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不過,現在確實也並不是時機成熟的時候,張老身體尚且康健,又並非是多事之秋。
張老笑了,“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剋扣你什麼了似的,去吧,別說一個月,就是兩個月都準了。”
“謝謝張老,就一個月就夠了。”
而在臨走之前,韓瑾瑜將高雨也給帶走了,張老沒有說什麼,但是,底下已經有人私底下說開了。
而後,臨走前兩個小時,張老找高雨到書房裡去談話,兩個小時之後才出來,旁邊一個保姆端著茶走過來,小聲問了她一句,她就嚇的打了一個激靈,沒有控制住自己,抬手便將保姆手中的茶盞給打翻在地了。
嘩啦一聲,茶盞碎了滿地,茶壺裡的茶葉全都灑了,乳白色的地板磚上,有大片深綠色尚未泡開的茶葉。
高雨蹲下來想要將碎瓷片撿起來,保姆說:“放著我來。”
但是,張老從書房裡出來,面無表情,說:“讓她撿。”
這件事情後來傳到了韓瑾瑜的耳朵裡,他也是一笑了之,並沒有對跟他傳這個訊息的人說什話。
回到了S市,高雨在飛機上都顯得有一些心神不能寧,打電話要聯絡車的時候,韓瑾瑜攔住了她:“我放你一個月的假,回去跟你未婚夫好好團聚,大過年的,心情好點。”
高雨重重的點了點頭。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高雨將自己的一片忠心,已經完全放在了韓瑾瑜的身上。
韓瑾瑜自己叫了一輛計程車,然後報上了家裡的地址。
他看著車窗外,閉上了眼睛,揉著眉心。
其實,在張老手下那些見不得光的產業中,最可怕的其實還並不是類似於走私洗白這種事情,從東南亞那邊生意上的來往,有很多是涉及到毒/品,那才是最暴利的事情,只不過韓瑾瑜一直推脫,這種害人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沾過。
下了車,韓瑾瑜付了車錢,站在樓下向上看,看著車窗,數了數第九個窗戶,就是他的家。
宋疏影現在是應該在樓上的。
只不過,韓瑾瑜現在並沒有動,而是向前走到前面十字路口,到商場裡,根據宋疏影的碼子給她買了一件大衣,餘光從前面的落地鏡看到後面一個穿著黑色衣服,裹著深藍色圍巾的人,目光並沒有絲毫波閃,繼而走進了洗手間。
他就站在洗手間的門側靠後的位置,在心裡默數了三遍,洗手間的門被從外面推開。
韓瑾瑜直接伸手就想要將這個人給按下來,吃驚之餘,這個人並不是剛剛在落地境內看到的那個男人,而只是一個大腹便便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抱歉。”
韓瑾瑜道歉過後,便出了洗手間的門。
放眼看周圍,在光亮的商場內,已經看不到剛才的那個人了。
韓瑾瑜也並沒有再費盡心力地找這個人了,反正如果是玩兒跟蹤的話,那這個人必定是要找到他的,他只需要站在這兒,等著這個人主動出來找他就可以了。
他不敢確認,跟在自己身後的這個人,比較明顯的是讓自己看見了兩次,也僅僅有這兩次,應該不是張老派來的人。
在樓下,韓瑾瑜看見有一家老北京的糖葫蘆店面開著門,紅通通的糖葫蘆看起來特別喜慶,他便買了兩串,拿著上了樓。
本想要在進門之前,給宋疏影打個電話的,但是,手機拿在手裡,還特別又放下了,還是直接敲門吧,能給宋疏影一個驚喜,免得宋疏影次次都說他又呆又傻,不懂的情趣。
好吧。
他也承認了。
他就是又呆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