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些許古怪,到底是哪裡古怪,他也說不上來。
裴斯承握著手機的手垂落下來,這件事情,如果當真告訴了宋予喬,那麼,她會不會接受不了……
然而,就在裴斯承轉身的這一刻,正好就對上了宋予喬看過來的一雙清亮眸子。
宋予喬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扶著一邊的門框,問:“奶奶是真的走了麼?”
裴斯承點了點頭:“生老病死,予喬,你奶奶信佛,那麼就有三世輪迴,她走的很安詳。”
宋予喬眼眶中的淚水一下子就滾落了下來。
奶奶……走了。
宋予喬恍惚中想起,在很小的時候,因為母親一向很嚴厲,每次她在外面受到欺負以後,回來了都是奶奶拉著她去跟外面的人去討公道,摔倒腿上磕破,也是奶奶用酒精來幫她將膝蓋上的傷口清洗乾淨,她大聲叫痛!卻被奶奶按住了小腿:“疼也忍著!如果這點疼都忍不了,你還想要如何一個人走下去!”
宋予喬當時很小,尚且是小學四五年級的樣子,她說:“不會啊,有爸爸媽媽姐姐,還有奶奶啊。”
而宋老太太卻說:“你的路只能你一個人走,我們現在都只是暫時陪伴你身邊,你要學會一個人走。”
那個時候,宋予喬還扎著兩個辮子,“不懂。”
宋老太太摸了摸她的頭頂,“現在不用懂,你只要記住,記住奶奶的這句話。”
當時宋予喬不理解奶奶說的這句話,之後也不瞭解,一直到和葉澤南分開,一直到三年後的現如今,一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終於瞭解了奶奶在當時說那句話的意圖。
………………
當天晚上,宋予喬和裴斯承兩人是宿在寺廟的後廂房內,宋予喬倒是顯得很是平靜,只是在聽到裴斯承的電話的時候哭了一場,但是一下午,都顯得沒有興致,眼眶從始至終都是紅紅的,只要是一想起奶奶,淚水便不由得盈滿了眼眶,只不過因為自己的遏制,並沒有痛哭失聲了。
裴斯承擔心宋予喬的情緒失控,導致影響到腹中胎兒,便一直陪伴在左右,甚至寬慰她:“如果想要哭,就大聲哭出來。”
裴斯承去前面打了熱水,然後將宋予喬的褲腿向上挽起,握住她的腳踝放入熱水中。
之前在家裡,裴斯承便經常每晚給宋予喬用熱水泡腳,自從見識到過宋予喬那一次痛經痛的死去活來之後,之後只要是他在家,有時間,便給宋予喬泡腳。
宋予喬坐在木板的床上,下面是水泥地面,而裴斯承高大的身軀蹲下來給她洗腳,熱氣騰騰,也驅散了心底因為奶奶忽然去世而帶來的寒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廂房的木門敲響了。
裴斯承已經將門內的木栓給鎖上了,於是便起身,轉身去開門,但是,在開啟門的一瞬間,裴斯承就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睛。
在門前,第一眼就看見了一個光頭,又是這個老和尚。
裴斯承直接擋住了老和尚想要進來,抬步出了門,順帶反手將門給關上了。
老和尚雙手合十:“施主,又見面了。”
裴斯承雙手抱臂,“嗯,,有緣。”
老和尚說:“不知施主是不是對我的建議考慮清楚了呢?只需要齋戒一個月,便可保無憂。”
“呵呵,”裴斯承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眸光波瀾不驚,“大師,我怎麼感覺您像是在推銷健身保健藥呢?”
“施主,已經過去幾個月的時間,您還是不信老僧的話麼?”老和尚雙手合十唸了一句阿彌陀佛,繼續說,“你的桃花劫太盛,施主,你回想一下,看看這幾個月的時間裡,是不是老僧說過的話,都一一應驗了呢?”
戾氣太重,家宅不寧……
好像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