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擋下來。夾莊肝血。
這件事情,一直到了後來的後來,張夢雪死後,裴臨峰才終於知道事情的真相,於是,這算是他這個當父親的,對於兒子做過的唯一一件特別後悔的事情。
之後,老大裴聿白在大學裡又出了一點么蛾子,裴臨峰就索性把這兩個兒子,都送到了特種兵部隊裡,去當兵去了,特別是裴斯承,已經讓他在家閉門思過好幾天了。
只不過兩個兒子不在一塊兒,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裴斯承沒有反對,如果能在部隊裡的話,就可以先遠離張夢雪和鄭嘉薇,他現在只需要一個完全安靜的環境,他只想靜一靜。
一度,他真的覺得,女人簡直太鬧心了,不管是張夢雪還是鄭嘉薇,他都不想理會。
也就是在特種兵部隊的這兩年裡,裴斯承遇上了顧青城。
第一次見顧青城,顧青城叼著一支菸,嘴角帶著特別痞氣的笑,活脫脫的一個兵痞子的模樣。
而裴斯承,穿著一件特別乾淨的白襯衫,後面拉著一個拉桿箱,在顧青城眼裡看來,就是一副那種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少爺的模樣,所以,顧青城叼著煙走過去,眼中全都是蔑視。
裴斯承自小就懂得察言觀色,看到顧青城眼中的神色,已經明白他是想要做什麼了,內心已經起了防範,只不過,畢竟是沒有接受過訓練,顧青城在完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出手,然後乾脆利落的一個過肩摔。
裴斯承被摔倒在地的那一瞬間,真的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被摔碎了,疼得呲牙咧嘴。
顧青城直接蹲跪下來,膝蓋抵著裴斯承的肋骨,用上一點力氣:“現在叫一聲大哥,老子就放了你,要不然現在我一腳下去,你的肋骨就能斷三根。”
裴斯承看了顧青城三秒鐘,忽然冷笑了一聲:“我老子是裴臨峰,哪兒輪得到你了?”
顧青城不太清楚,但是後面有人清楚這個名字,就上前過來向顧青城說,顧青城俯下身,手肘硌上裴斯承的喉嚨,“想用你爸的權來壓我?”
裴斯承有點喘不過氣來,臉龐已經充血,卻還是從齒縫間蹦出來幾個字:“有種你讓我起來,偷襲算什麼。”
顧青城挑眉一下,腿忽然鬆了一下,站起身來,“好。”
顧青城伸過手來,裴斯承躺在地上回了一下神,直接搭上顧青城的手,顧青城用力,將裴斯承從地上一把拉了起來。
“來,我先讓你……”
結果,顧青城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裴斯承已經拔腿跑到十米開外了,拉桿箱都沒有來得及拿,直接去那邊找教官去了。
打不贏,就跑。
當天十二點到兩點之間,顧青城被罰在烈日下站著,連中午飯都沒有吃。
兩人之間的樑子,也就因為這次初見給結下了。
不過,裴斯承和顧青城之間,也算是因為這件事情相識了,顧青城為了整裴斯承,當天就提出了換寢室,和裴斯承同寢室的一個小個子調換了一下,抱著床鋪過來,裴斯承虎視眈眈地瞪著顧青城。
兩人起初是相互整,結果到最後總算是驚動了教官,罰兩人負重二十公斤跑十公里。
顧青城是已經在部隊裡呆了一年的人了,體能已經逐漸訓練上去了,二十公里也是經常負重跑,但是裴斯承才剛剛來了兩個月,別說負重跑十公里,就算是不負重跑十公里,都是一件要累死的事兒,於是,快到了一半的時候,裴斯承直接就累趴下了,撲在地上一動不動,頭頂上的烈日快要將他烤焦了,真是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已經跑出去好幾百米開外的顧青城就又跑了回來,用腳踢了踢裴斯承,“喂,還行不行了?”
裴斯承沒吭聲,他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真想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