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了揚眉笑道,“先把這些寫完,晚上就能看點醫書。”她保持樂觀的心態,這樣才能撐下去。每天愁眉苦臉的,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下去?開心是一天;難過是一天。與其哭著過;不如笑著活。她要把笑留給自己,把難過痛苦都留給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在自己的院子,看些自己想看的書,都要偷偷摸摸的,她容易嗎?哎,人多眼雜,辛苦啊!
見她恢復正常,碧蓮暗籲口氣,“好,晚上我幫你守在外間。”
在她眼裡,她家的小姐是最勇敢最堅強,一定能撐過這最艱難的日子。
傍晚時分,徐達回府知道此事後,派了大夫人身邊的貞嬤嬤過來說教了一通。
明璫面無表情站著聽了,哼,不僅說她害的徐子建不能專心用功讀書,還指責她不懂長幼有序對姐姐無理。看來又有人在他面前告狀了。想想真是可笑,這種事都能怪到她頭上?徐子建本就不是讀書的料,徐明慧的身份低於她,有什麼資格說長幼有序?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惜這些對她沒用,她都當成耳邊風。徐達雖是她生父,可對她沒有絲毫影響力。她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能默默的聽訓。
貞嬤嬤說完主人的交待後,福下身體道,“三小姐,別怪老奴無理,這是老爺的吩咐,實在無法推脫。”
這三小姐雖然在家裡沒有什麼份量,但總是徐家的嫡小姐,性子一上來大吵大鬧連大夫人都要避之三尺,她這個做下人的還是小心為妙。免得被她記恨上,吃不了兜著走。
“我明白。”明璫淡淡道。
貞嬤嬤偷眼看著她,“老爺讓您再多抄十遍心經,下個月供奉菩薩用的。”
下個月就是老夫人忌辰二週年,要大辦,這些親眷抄的心經既潔淨又虔誠,正好派上用場。
明璫默不作聲的點頭,這算是懲罰?
等她走後,紅芍眼睛紅紅的,“小姐,這些明明都不是您的錯,卻……“怎麼能這樣?
“誰讓我是他厭煩的女兒呢?”明璫的聲音平淡而清晰,“一個是他即將有錦繡前程的女兒,一個是延續徐家血脈的兒子,當然全是我的錯。”她早就看清楚了這個事實,過去的十幾年發生過無數次類似的事情。或許幼年不懂事之時還盼著父親能多看她一眼,可如今再也不奢求了。
“老爺真的太偏心眼了。”紅芍反而憤憤不平。
“人的心都是偏的。”明璫說完後,低下頭抄寫經文。這些指責和懲罰對她根本不痛不癢。
貞嬤嬤回去後跟徐達覆命,將剛才的情況細細敘了一遍。
徐達聽罷良久無語,“她可有怨言?”
“三小姐沒說什麼。”貞嬤嬤不敢抬頭。這是主人的家事,她可不敢亂插嘴。
徐達默默的看著窗外,整個人呆呆出神。
貞嬤嬤無措的看了眼大夫人,大夫人點點頭,她才鬆了口氣偷偷退下。
大夫人猶豫許久,“老爺,您累了一天,坐下歇歇喝杯茶消消乏。”
每次遇上三丫頭的事,他都會心情沉重,這是不是代表她或許她的生母依舊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呢?不能觸碰也不能提起更不能拔呢?如果是這樣,說明了……一到這裡,她不願再想下去了。
徐達坐回主位,喝了口熱茶,“二丫頭的婚事已定下,準備的怎麼樣了?”
大夫人是當家主母,這種事理當由她全權處理,“正在籌備中,大半嫁妝都採辦好了,還缺些好首飾,正讓人在蒐羅。”
徐達點點頭道,“你就多費些心思,絕不能失了徐家的臉面。”這是徐家最風光的事,自家的女兒能嫁到皇室,是徐家祖上積德,才能有這種幸事。或許將來也能當個外戚什麼的。
“老爺放心,妾身必會打理的妥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