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回了峨嵋,我洗個澡小睡了會兒,才感到脫力感有所減少,稍稍有了些體力。
沒辦法,實在是太累了。
不過,聽說陳友諒正在山門前擺大字狀的時候,一群峨嵋派的漂亮MM出來幫我扛包袱了,於是這廝立刻一個鯉魚打挺,腰桿兒挺得正直。
而據說在進了人家給安排的廂房後,這傢伙就一頭扎進床上呼呼大睡,不管峨嵋的漂亮MM在門口怎麼怎麼催促讓他先洗個澡再睡,回應的只是低低的鼾聲。
我知道陳友諒這傢伙是不打呼嚕的,與他同行下山上山休憩的時候,他都一副警敏的樣子,時刻注意著四周的情況與潛伏的危險,就連睡覺,也是淺眠。我提出跟他換崗守夜,他說什麼也不肯。
可能是出於大男子主義吧……不過我猜,這傢伙很一大半是不願將自己的安危交予別人的手中,他是個主動的人。
果然,都累著了啊……
吃完晚飯,我與陳友諒一同去見師父。
還未黑透的夜帶著薄薄的緋紅色,微微點綴著熒光。
一個弟子執著燭臺款款而來,然後徐徐點亮一排排房門前掛著的燈籠,暖黃色的燈光一盞盞接著亮起,在暮色中暈開。
我忍不住一笑,然後跑到身旁那個點燈的弟子身邊,悄悄與她耳語幾句,她笑了笑,點頭,將手中的燭臺遞給我後,靜靜離開。
我回頭,舉著燭臺,對著陳友諒笑道,“要不要來試試?”
“……”他一愣,然後有些猶豫。
我沒有繼續勸說他,只是自顧自地取下燈籠的內芯,笑道,“以前,我也來點過燈籠。每當看著燈光在自己的手中一盞盞亮起,暖色的光透過薄薄的紗布,這時的感覺,會有一種……嗯,怎麼說呢,應該是……平實的溫暖吧。
我將點亮了的蠟燭放回燈籠內,然後轉頭,微笑著遞給他燭臺,“要不要……來試試?”
……
夜漸漸深沉了。
點完最後一盞燈籠,陳友諒捧著燭臺,輕輕揚了揚嘴角。而我,則看著朦朧的光與遠處點亮的連成一片,晚風淡淡吹過,燭光微微搖曳。
嗯,很美。這是很美的景色。
緩緩走向師父的居所,我將被被吹散的髮絲別在耳後,好似漫不經心地道,“其實,你小心翼翼地點著蠟燭的樣子……挺好看的。”
陳友諒若無其事地輕輕吹滅了燭臺的火光,淡淡地道,“……啊,你也是。”
少年的聲音在晚風中帶著微微的澀,以至於聽起來,如此之輕。
……
快走到師父的居所時,我忽然發現陳友諒竟有些小緊張,便笑他:“又不是醜媳婦見公婆,害什麼臊?”
陳友諒一愣,慌亂了幾秒,然後彷彿不屑地道:“這、這是我對武林泰斗抱有的敬畏之心!緊張是很正常的!像你這種在來之前天天跟我講什麼峨嵋八卦正傳的人有資格說我麼!”
“什麼啊你這個假仁假義的傢伙!上次我講到‘峨嵋八卦正傳之女弟子洗澡情趣’篇的時候還不時一副流著口水色迷迷的樣子啊少來~”
“你……我、我哪有啊……”
“解釋就是掩飾……”
其實,什麼文藝啊矯情啊純情啊都是天邊的浮雲吧浮雲……是完全與我和陳友諒沾不上一點關係的來自另一次元的神奇感覺吧……
不過說起來,就算是爬山爬得快要虛脫,但睡了一覺後又精力充足活蹦亂跳……在這方面,我和陳友諒似乎還是同屬性的生物呢……
吐槽一番後,終於進了師父的房間。
房裡還是那樣樸素,依然充斥著淡淡的茶香。只是這茶葉,卻不是天青葉。
師父身著一件淡青色的袍子,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