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蒼見優仍是有些動容。那似無還有的一點怔忡,疼惜,卻教皇后郭氏看在眼裡。薛靈芸見狀,更是鎖緊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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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酒宴當日。
起初,蒼見優並沒有認出金豔妮。他們分別已有五六年。記憶中金豔妮是樸素天真的女子,不施粉黛,颯爽幹練。但那鞦韆上一襲火紅的妖冶,幾乎已將整張臉藏在濃重的胭脂底下。再加上隔了一定的距離,蒼見優想都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是他認識的。
到刺殺開始。場面混亂。蒼見優毫不猶豫地指揮羽林騎捉拿亂黨,而自己亦加入了戰鬥。就在進進退退的糾纏間,他的對手不知何時換成了領頭的金驍。
似曾相識的臉,剎那間映入眼簾。在那狹長的小巷中,一切戛然而止。
誰會想到故人變敵人。除了滿目的瘡痍,就只剩無言怔忡。牆外的光影喚醒了他們。蒼見優道:“你們快走。”
收了劍,甚至不問為什麼。
金豔妮閃亮的眸子籠著他俊逸的輪廓,一陣難過在彼此心頭翻湧。她知道他的苦心,眉眼間亦是充滿了感激,所以也擔心此舉會給他帶去無窮盡的煩惱。所以,這一次,在來靈隱寺之前,金豔妮便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同他正面交鋒,儘量劃清兩個人之間的界限。
打鬥持續不斷。
只見一道道的白光閃爍,像流星的餘輝,也像寂滅的焰火。當電光火石照亮蒼見優灰暗的眸子,他看見黑衣女子如蒼鷹般掠起,朝著他的方向快而準地落下來。他下意識地提了劍抵抗。兩人在火花迸出的瞬間各自凌空退後了三丈。
“保護薛昭儀。”
蒼見優聲如洪鐘,說了,卻不動,只做出一個防禦的姿勢。他竟始終不能狠心與金家父女正面交戰。人影交錯間金豔妮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他亦緊盯著對方。突然,只見那道黑影再度騰空,但沒有向著他,而是越過他,直逼薛靈芸而去。
如此一來,蒼見優不得不出手了。他縱然顧及當年的恩情,不憂心自己的處境,但他也決計不會牽連旁人。
尤其是,薛靈芸。
他開始將守勢轉為攻勢,但仍然不使用致命的招數,而意在逼金豔妮退步。突然間刺客的陣營裡有人高喊了一聲“金爺”。金豔妮扭頭一看,只見自己的父親已然負了多處傷,許多羽林騎侍衛圍著他,他腳步踉蹌,甚至連防禦都心有餘而力不足。
如何是好?金豔妮頓時醒悟到自己似乎太過於專注和蒼見優的這出戏,竟忽略了同伴的安危。情急之下她發現薛靈芸左側的防守侍衛明顯比右側更少,稀稀拉拉的,有好幾個空缺。她便猛然衝過去,猶如靈巧的蛇,倏地盤旋到薛靈芸的身邊。
薛靈芸成了俘虜。
朝廷的兵馬因而都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看著刺客挾持薛靈芸,策馬揚鞭而走。蒼見優怔怔地站在寺門口的官道上,握緊了拳頭,手心裡已然是冷汗涔涔。回想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懊悔,他的忍讓,退避,他自認為仁義的舉動,在薛靈芸的影子被黑暗吞沒的剎那,變得荒唐可笑。他猶記得薛靈芸驚慌害怕的模樣,她淚盈盈的眸子,顫巍巍的身子,她緊咬的嘴唇,緊握的拳頭。
是了。
拳頭!
蒼見優猛然一個激靈,彷彿想起了什麼,立刻往寺院裡跑。廂房外的空地,一片狼藉,四處是斷掉的兵器,死者傷者七零八落。紅萱站在那裡,偷偷地掉淚,看到蒼見優,輕拭了眼角,便問:“現在如何是好?”
蒼見優反問:“薛昭儀腰上掛的錦囊是什麼?”
“錦囊不就是錦囊嗎?”紅萱愕然,心想這蒼少將難道是急糊塗了,說話也沒個條理。蒼見優搖頭,重複道:“我是說,錦囊裡裝的什麼?”
“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