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一個小小的北詔公主他自然不會放在眼裡。而且質子的作用只是用來挾制敵國的,只要還活著,身中劇毒於扶桑來說並不是壞事。可今日沈清微在眾目睽睽之下暈倒在他的面前,又被診斷出身中劇毒。他若不竭力救治,免不得落下什麼把柄。況且沈清微那一手的好字,若就此喪命未免有些可惜。
“微臣遵旨。”
幾名侍衛抬著沈清微去了御醫院,莫揚隨後。
“父皇,兒臣有些醫術上的問題想向莫御醫請教,請容兒臣先行告退。”
納蘭容止也隨即向納蘭無極告辭。
納蘭無極本就不待見納蘭容止,留他在此,也不過是兩看相厭,索性隨了他的意。雖然有些好奇納蘭容止怎麼突然對沈清微有了興趣,卻也知道北詔光憑一個沈清微不可能翻出什麼浪來。所以也就任納蘭容止胡鬧,並未放在心上。
“去吧!”
“謝父皇!”
如藍推著納蘭容止提前退了席。
御醫院。
莫揚又替沈清微號了號脈,陰陰怪氣的道:“公主,既然已經醒了。就不必再裝了,老夫有話問你。”
沈清微睜開眼,從床上爬起來,拖著虛弱的身子,朝莫揚一拜。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老頭,你可要三思。”
先聞其聲,爾後如藍推著納蘭容止走了進來。
沈清微一怔,心裡直想罵娘。在這關鍵時刻,這個該死的怎麼會來?他不會看出了什麼吧?臉上卻不敢表露分毫,納蘭容止對她知根究底,她可不敢掉以輕心。
“清微見過七皇子。”
納蘭容止意味深長的一笑,“公主不必多禮。”轉而看向莫揚,“老頭,我有要事與公主談,你先回避。”
莫揚吹鼻子瞪眼的極不配合。
“這裡是老夫的地盤,憑什麼要老夫迴避?”
納蘭容止開始挽袖子,壞壞的一笑。“老頭,你是想要我動手呢?還是想要我動手呢?”
聞言,莫揚猛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如臨大敵的看著納蘭容止。“你,你想要幹什麼?”
納蘭容止挑眉,邪惡的一笑。“欺師滅祖,可好?”
莫揚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開始鬼哭狼嚎起來。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當年我為什麼要救你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小混蛋?你就是上天放下來氣我的,將我氣死你才會甘心啊!老天爺啊!你與其這麼折磨我,不如直接將我收了去的好。”
沈清微滿頭黑線,這莫揚要放在二十一世紀,整一個奧斯卡影帝。前一秒鐘還正氣凜然的,下一秒鐘就開始撒潑耍賴。果真那眼淚是不要錢的,說來就來。
納蘭容止臉上的笑意徹底龜裂,鄙視的看著莫揚。
“喂,老頭,你就不能來點新鮮的?每次都玩這招?”
莫揚置之不理,繼續鬼哭狼嚎。
納蘭容止咬牙切齒,“暗夜樓醫堂的利潤再分你一成。”
哭聲嘎然而止,莫揚笑得如一隻偷腥的貓。
“成交!”
“滾!”
莫揚麻利的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朝沈清微眨了眨眼,興高采烈的揚長而去。
“如藍,守在門口,任何人不得進來。”
納蘭容止目不轉睛的盯著沈清微,生怕她會消失不見似的。沉聲吩咐如藍,目光也不曾離開沈清微。
“是。”
而沈清微還沉浸在納蘭容止與莫揚的相處點點滴滴的溫暖上。她認識納蘭容止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他這麼遷就一個人,雖然嘴巴毒了點,說出來的話不太中聽,卻是他的真性情,不曾戴他在世人的面具。世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