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太子,卻連他那些府中的伶人都不如?那些伶人至少能獲得他的歡心,可是你呢?他怕是都不會多看你一眼。他是你的弟弟,你居然對自己的弟弟生出了綺念。他若知道你生出這麼齷齪的心思,指不定怎麼唾棄你?這樣的你,連你自己都忍不住要唾棄你自己,更何況是他?可即使是這樣,為什麼你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他知道這樣不應該,可為什麼偏偏就是他,只有他,入了他的眼,入了他的心?
太佛宮。
皇帝突然駕臨,秦太后揮退左右,同納蘭無極在書房裡下棋。
納蘭無極執起一粒黑子放入棋盤中,道:“太后對於納蘭容止近日來的改變,怎麼看?”
秦太后執白子的手微微一頓,看向納蘭無極道:“哀家覺得他不像是在演戲。而且哀家也用秦家背後的勢力試探過他,他不為所動。他固然有些才華,可在冷宮的那十幾年早已磨滅了他的鬥志。所以榮華富貴只會讓他墜落,沉迷其中,晃晃而度日。所以哀家以為皇帝無需太過擔憂,納蘭容止根本不足為懼。”
納蘭無極目光沉浮,臉色微暗。
“難道真的是朕多心?可為什麼朕總有一種看不透納蘭容止的感覺?”
秦太后淡淡的一笑,心裡感嘆納蘭無極有些草木皆兵。他是沒有見到納蘭容止現在的模樣,哪裡還有當日一絲的沉穩,整一個一無是處,沉迷酒色的紈絝子弟。所謂色令志衰,用在納蘭容止身上再正確不過。這樣的人,能翻出多大的浪?
“皇帝認為現在我們看到的只是假象,都是納蘭容止故意裝出來的?”
納蘭無極搖了搖頭,“朕不知道,所以朕才說看不透他。”
“皇帝打算先下手為強?”
納蘭無極眼中閃過一抹痛色,臉色變得鐵青。他衣袖裡左手成拳,似是拼命的壓抑著什麼。
“納蘭容止現在還不能死,他是朕現在找到那個人唯一的線索。”
秦太后全身一震,“這麼多年,皇帝還沒有放棄?”
納蘭無極的臉色猙獰,恨意深深。
“朕不甘心!”
秦太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無奈又悔恨。
“都是秦家造的孽啊!”
…………
靜園,慕容雨悠正半躺在藤椅上閉目養神,當然同時也在做著聽牆角的勾當。
這太佛宮的一幕,慕容雨悠自然聽得一字不差,看得一清二楚。她睜開眼,勾唇一笑。看來這些日子的戲沒有白演,至少讓納蘭無極信了一半。不過,納蘭無極口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看到納蘭無極談及“那個人”,瞬間變色了。當日納蘭驚天只稍稍提了一下“那個人”,便能讓納蘭無極對刺殺太后的大罪既往不咎。今日納蘭無極明明擔心會養虎為患,以他的多疑,若放在以往,一定會斬草除根。可他為了“那個人”,竟選擇不殺他?與納蘭容止和秦家皆有關,又讓納蘭無極放棄原則,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的人會是誰呢?難道是秦凝雪?可秦凝雪不是已經死了嗎?
“納蘭,你的母親會不會並沒有死?”
納蘭容止的聲音立馬響起,“這不可能!女人,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慕容雨悠於是將她的懷疑和剛才聽到和看到的一一說給納蘭容止聽。
“如果我的母親並沒有死,那為什麼這些年以來,她從不曾來找過我?難道她不知道我在冷宮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聽完慕容雨悠的話,納蘭容止依舊無法相信她的猜測,而且也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
慕容雨悠能感覺到納蘭容止的恐懼和悲哀。畢竟這樣的假設太令人心驚,一個母親要有多狠心,才會將自己的親生孩子丟在冷宮不管不問?納蘭容止已經有一個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