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說話,陷入了冷戰。
只納蘭容止依舊每日會為沈清微放一碗血。第一晚沈清微不喝,他什麼話也不說,直接將那一碗血倒掉,又放了一碗血,遞給沈清微。這回沈清微不敢再不接,連忙接過碗,喝得一滴都不剩。因為她知道,她若再不接,納蘭容止一定會又倒掉,然後重新再放一碗。他有多少血能給他這麼放?
納蘭容止晚上也不再睡覺,守著沈清微,不說話,靜靜的守著她。而天亮的時候,便摟著她躺在棺材裡,一起睡覺。
第三天晚上,寒玉床從金陵城運過來了。
寒玉床比較大,若要一人搬進來,實在不可能。納蘭容止知道沈清微不願意見其他人,可此時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他讓幾名暗衛將寒玉床搬進洞裡,就立馬離開,與寒玉床一起送過來的其他生活用品,一律由他自己來搬。
“主子,我們想留下來照顧主母。”
慕容晴柔和如藍聽說沈清微還活著,便不惜抗命,私自從金陵城來了杏花村。
“不必,她有我!”
納蘭容止想也不想的拒絕,現在沈清微的情況,他怎麼放心將她交給別人來照顧?
“主子,那讓我見見主母吧?”
納蘭容止下意識的又想一口回絕,可想到慕容晴柔跟在沈清微身邊最久,而且算是沈清微的第一個心腹,她在沈清微心裡是不一樣的。沈清微總要試著走出來,也許見見慕容晴柔,對她會有幫助。於是他點了點頭道:“晴柔,你跟我進來,其他人在外面等著。”
“是!”
沈清微在聽到洞口有人聲,納蘭容止一出去之後。她便如驚弓之鳥一般,躲在離洞口最遠的角落裡,背對著洞口,彷彿都不敢往洞口看。
納蘭容止進來時,便看到這般模樣的沈清微,他心裡一痛,快步走向她。
“主母?”
慕容晴柔輕輕的喚了一聲。
聞言,沈清微回過頭,目光掠過慕容晴柔,又迅速的收回。正好納蘭容止此時向她走過來,她便往納蘭容止身後一躲,緊緊的拉住他的衣袍,不知是害怕,還是在壓抑著什麼,她的全身,乃至指尖都在微微發抖。
納蘭容止二話不說,回身抱緊沈清微,聲音冷如霜。
“滾!滾出去!”
這是對慕容晴柔說的,在納蘭容止這裡,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不管是誰,驚了他的寶貝,就是錯。
慕容晴柔也感覺到沈清微的異樣,不知道她見到自己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反應。她不敢再停留,以免再刺激沈清微。
“不怕,沒事,我在這裡。”
納蘭容止立馬將沈清微摟進懷裡,輕拍她的背,溫柔的哄著。
他的清微,曾經是那樣明朗的女子。可現在她竟然不敢見人,甚至連昔日的朋友,她都不敢面對。她在嫌棄她自己,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讓明朗如她,竟這般自棄?
這一瞬,只覺心痛,胸口似破了一個洞,空空的,生疼生疼。
“我命人將寒玉床搬進來,我們一起休息,好不好?”
沈清微沒有說話,只是抓著納蘭容止的手,又緊了一分。
“將寒玉床搬進來!”
納蘭容止側過頭,朝著外面喊道。
他既然打算陪著她在這裡住下來,生活的必備品自然不能少。棺材太冷,他睡個幾天倒是無妨。若是長久下去,他的身體會受不了。他若倒下,誰來照顧她?
“是!”
接著便有腳步聲響起,幾名暗衛抬著寒玉床進來了。而沈清微卻是整個縮在納蘭容止的懷裡,連頭都不敢抬。
“速度些!”納蘭容止伸手一指,“放在那裡,你們可以出去了!”
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