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跟那伴當攀談,不多時,伴當就把話套問出來,店裡也開始上人,伴當趁機退了出來,也沒人注意,一溜煙的回到韓元朝和婢女這邊。
“倒是不遠,就在那邊的宋家村。”伴當低聲說道。一面伸手一指,“村口往東,門前一棵大槐樹的那家。”
韓元朝和婢女都看過去,不遠處一個村落散落在冬日的原野上。清晰可見。
李大勺不是真名,只是學廚之後被喊起來的渾名。
“你們是來看牛圈的?”一個枯瘦如柴的老婦睜著混混的雙眼問道,“不是來看地的?”
韓元朝被說的有些不解,婢女笑嘻嘻的上前。
“不是的,我們不是買地的,聽說病了,我家郎君來看看有什麼可幫忙的。”她大聲說道。
老婦老眼昏花,耳聾不清。
“那地可是好地,你們多給一些。”她也大聲喊道。
屋子裡婦人聞聲出來,眼睛紅紅。顯然剛哭過。
“娘。人來了嗎?”她問道。先看到婢女愣了下,然後看到韓元朝,很是驚訝。“這位郎君,你怎麼?”
果然跟著韓郎君來,省了好些口舌,婢女看了眼韓元朝,娘子思慮周祥,不過,娘子是為了路見不平相助?如是如此,當時店前娘子為何並不理會?
她心中閃過念頭,韓元朝已經與那婦人見禮。
還沒說話,屋中傳來男子沙啞無力的喊聲。
“不許賣地。那是你的嫁妝田,等我死了,你不改嫁,一家人怎麼活!”
婦人的眼淚頓時再次流下,忙又伸手擦去。
韓元朝點點頭。
“不用擔心,我們不是來買地的。”他說道。
那門口坐著的老婦這次聽見了。
“啥?”她喊道,瞪著眼用力的看過來,“不買地?那你們來做什麼?”
婢女回頭看她,抿嘴一笑。
“我們,是來幫忙的。”她大聲說道。
韓元朝迴轉客棧的時候,已經到了午後,兩個同伴都坐立不安的等著,見他進門都鬆口氣。
“你要是真被人拍花子拐帶了,我們可怎麼給你家父母交代。”他們打趣說道。
韓元朝哈哈大笑,一面坐下來,飲了杯熱茶,暖了暖身子。
“既不是花子,也沒有半路劫持。”他笑道,轉動茶杯,“也看了那婦人和男人,那小婢給了一袋錢,還請了大夫診治,那男人病的倒是不重,就是心情鬱郁,不過經過這番開解,想必沒什麼大礙。”
同伴們點頭鬆口氣。
“只是。”韓元朝話鋒一轉,看著二人微微一笑,“這神仙居似乎與中書門下秘閣銓事劉璋劉玉琢有干係。”
兩個同伴頓時瞪大眼,倒吸一口涼氣,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句話便知這意味這什麼了。
“元朝!”他們不由坐直身子,面色瞬時凝重,“此事,果然不妙!”
韓元朝轉著茶杯,神情還好。
“元朝,這到底是哪個人要拿你做槍使?”一個同伴問道。
“不管哪個人,這件事,到此為止,不管他們誰來,再說什麼,元朝,你路見不平已經拔刀相助,僅此而已,餘下便是閉門苦讀,只待備考,他事皆與你無關。”另一個則說道。
“這京城之中,朝堂之上,水深不是我等能探的。”先一個也說道,帶著幾分隱憂,“原以為是一場趣聞妙談,沒想到竟然…。果然風花雪夜只在書中有啊。”
話說到此,窗戶哐噹一聲響,嚇得二人差點跳起來,卻見是起風了。
韓元朝反而哈哈笑了,一掃方才的凝重,神情變得愉悅,起身去關窗。
“也別想那麼多,或許就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簡單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