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間輾轉著千般情緒,但卻絲毫無從說起,微微離身,雙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夏言灼然的膠著目光,輕輕啟口,
“言,我……”
他了然她的欲言又止,隨即應聲,
“不用急,是我太突然了,等你出差回來吧。”說著吻向她瑩潤額頭,許久,在她耳邊低喃,
“冰,我等你。”
韓矜冰沉沉點頭,輕輕轉身,步入候機廳。
連續兩日的奔波,在陌生的城市,繁華但卻淪陷孤寂。
韓矜冰一個人走在霓虹燈奢華閃爍的上海街頭,人民廣場,離外灘並不太遠,對於她這麼個毫無方位感的路盲來說,沒有任何目的,只是隨性遊走。
在來福士樓下的味千解決了晚餐,在琳琅的各色奢侈品間穿梭,矜冰恍惚間回神,才發現自己似乎始終在同一層無休止的打轉兒,輕徭下頭,苦笑了下,看來,女人的天性在此刻都無法引起她絲毫的興致,也罷,既無收穫,也不再繼續消耗體力了。
下扶梯,不自覺間竟到了B1,看到一個出口,便走出來,前方便是地鐵一號線的入口,她正在想要不要嘗試一下上海四通八達的地鐵線路,視線隨意飄過左側的牆身。
好有漫畫氣息的一整面塗鴉牆身!
看進滿眼的創意線條,一個個恬淡溫馨的隨意塗鴉,隨處可見畫者的獨具匠心和玲瓏心智,韓矜冰尤喜歡此種看似隨性,但倍感親切的漫畫效果。
不覺間走近,手指觸碰上光滑的牆身,仔細一處處看過,驀然發現,原來每一幅塗鴉旁,幾乎都宣揚著昂揚愛語。
那一句句只有年少輕狂時才會無忌出口的飛揚愛語,就那樣神采飛揚的遍佈整面牆身,滿眼的“我愛你!”,晃得韓矜冰不禁也心生輾轉。
其中更有甚者,飛揚跋扈的寫下愛人的名字,簡簡單單,清清楚楚的兩三個字,緊隨其後的紅豔豔的“我愛你!”
韓矜冰唇角微微的劃出弧度,少年情動時,誰不曾年少輕狂?
如若是她,愛人這樣寫下一生的誓言,迫不及待的以昭告天下的方式飛揚書寫下滿腔愛意,即便是當年淡然若水的她,也還是會動心吧?
恍惚中凝神,片刻後婉轉心思,只不過此刻的她,早已過了能為之酣暢淋漓感動的年紀。
南方几市一路巡過來,不知不覺竟也花了小半個月的時間。
韓矜冰獨自一人在外流連,除了煩擾的工作和家人外,她幾乎斷了一切念想。
隱隱的,竟也覺得,如果,就這樣孑然一身,在外漂泊,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但縱是想放任自己,也終究是有個限期,未曾一切明晰,卻終究要回去面對。
回去,韓矜冰選擇了坐火車。
近來這兩年,習慣了拖著小巧的行李箱,在各城市的機場匆忙行過,兩三個小時的行程,實則飛越了不知多寬廣的距離。
但矜冰始終無法在這個迅捷過程中感受絲毫距離的實感,她甚至有時候覺得自己像打包行李一樣,被空投在遙遠的城市之間。
而年少時每次出遊搭乘的火車,卻可以讓她在那漫長的旅途中,漸漸沉澱下喧囂的心境。
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或繁華,或空曠,或茂盛,或寂寥的無盡風景,她才覺得,原來,她真的是已然走了這麼遠出來。
從杭州回來的火車上,路過江蘇。
江蘇,他的故鄉,上大學時,有機會一起去的,那時候,發生一些變故沒有成行。
聽說是個叫漣水的小地方,地圖上幾乎找不到。但,她曾把地圖鋪在床上,細細的檢視江蘇省內那密密麻麻的黑鉛字,找到那個地名時,著實嚮往了一番。
那時候歷次出行,遠些的地方,一次就好,至今未曾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