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目光有些猶疑的看她:“準備好了?”“十五年了,不是嗎?”顧南晴偏頭,嘴角勾了抹弧度,似笑非笑:“為了今天,你準備了十五年,許孚遠,你累不累?”沒等他回話,顧南晴便自顧自的起了身,隨手整了下繁瑣的裙襬,邁著艱難的步子走至許孚遠身前抬頭看他:“就像這十厘米的高跟鞋,我再不喜歡穿穿也就習慣了,你呢?我在你身邊十五年,你不愛我沒關係,卻將我當做貨物一樣給了別人,許孚遠,你的心是冷的吧?”話落繞過他挺身抬步竟自下了樓,清麗的背影猶如孤傲的天鵝。許孚遠被她搶白的一番話說的愣了下,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眼裡有著不分明的異樣情感,回頭便看到顧南晴提著婚紗一步步的走著,費力卻毫不停留,不知怎的,看著她這副毫不留戀的背影許孚遠忽的有些不舒服,關了門趕上前去不理會她的掙扎半抱著她下了樓。許孚遠懷裡的溫度是熱的,顧南晴的心裡卻涼嗖嗖,抬眼看著他光潔的下巴和淡色的薄唇,忽然想起一句話:愛上誰都不要愛上薄唇的男人,因為,薄唇的男人註定冷情。許孚遠,你當真也是如此冷情?
02。從此再無其他
上了許孚遠的蘭博基尼,和他一起並排坐在後座上,司機阿進從車裡的後視鏡看到許孚遠對著他使了個眼色,會意關上了前後位間的隔空玻璃,顧南晴眼神一愣,心下有些突,強忍著不適轉頭看向窗外。
“你還在生氣?”許孚遠看著她的舉動輕笑,伸手想要如往常那樣撫向她的發頂,骨節分明的手還沒觸碰到她的發便被她偏頭躲了開來,眼裡一暗收手看她:“怎麼,還沒離家就不讓我碰了?你小時候……”
“小時候?”顧南晴回頭看他,精緻的小臉有些蒼白:“許孚遠,虛偽也該有個度,你知道我現在最後悔的是什麼嗎?”見他抿唇不答,顧南晴低頭道:“那就是,後悔跟了你。”似呢喃,又似情人間的低語,垂頭許久,顧南晴復又看向窗外,藍天似乎更藍了,可此刻她一直深愛的藍天卻成了如今她最想逃離的地方。
許孚遠放在膝上的手握了握,復又鬆開,墨黑的眸子似有暗潮湧起,只要顧南晴回頭就能看到他眼裡一瞬間的不捨與猶豫,只一下,一下便可,可是沒有,她沒有回頭,他也沒有再開口,於是這少的可憐的不捨與猶豫在下一刻轉變為平淡無波。
他,不該被多餘的情緒擾了心神。許孚遠理了理思緒,眼裡更加清明,一如既往的淺笑,一路無話,直至到了教堂,顧南晴冷臉要推開車門,卻被許孚遠拉住,看著他行雲流水的動作,那一刻顧南晴真的希望他能夠真的攔住自己,阻止自己成為別人的新娘。
可是他沒有,他只是下了車來到車門前紳士的為她開了車門,左臂曲起,示意顧南晴挽著。自嘲的笑了一下,顧南晴垂眸掩了眸中的失望,伸手扶向他的臂彎出了車子,讚歎聲此起彼伏,同樣純白禮服的他們宛如一對天生的壁人,可惜此時此刻的他們一個是送嫁的好大哥,一個是幸運的豪門新娘,兩者不搭勾,也無法搭勾。
鎂光燈閃爍著,顧南晴挽著許孚遠挺直腰背由著他一步一步送向教堂的裡端,那裡有她的新郎,他為她親自挑選的新郎,真是諷刺,顧南晴冷笑,精緻的臉,挺直的腰,此刻,她就是公主,最高傲耀眼的那一個。
許孚遠目不斜視的領著她進了教堂,觀禮的人全都是上層名流,此刻無不欽羨的看著挽著他臂彎的顧南晴,可那絲欽羨中似又隱隱夾雜著同情,顧南晴不想細想,也沒有心思細想,她只知道,走完了這條紅毯,宣讀完了誓言,她之於許孚遠除了兄妹便再無可能有其他關係。
紅毯那頭的高大男子動也不動的立在那,看著顧南晴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好看的俊臉非但沒有什麼喜悅,反而透著一絲擔憂與憐惜,挺直的鼻樑下雙唇微動,似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無話,直至顧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