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五百年來,我從未有過什麼我對蕭有過救命之恩,需要他報答之類的想法。這五百年來,我唯一的執念,只是他對我的愛而已。如今看來,卻是恩情還在,愛意已消。只是,我要的,只有愛,其他我全然不在乎;而他,大概因為給不了愛,所以連那份恩情也只能一併否定了吧。思及此,我的嘴角勾出了一彎冰冷的弧度,不知道是在嘲笑他,還是在嘲笑我自己。。。。。。
蕭轉過身,冷冷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二位此來究竟有何目的。如果只是來此鬧事的話,還請儘早回去,我不想與你們兵戎相見。〃
說罷,拂袖而去,留下我和非二人無語地站在這偌大的宮殿之中。
良久,非走過來,搭著我的肩膀說:〃言風,我們走吧,那種忘恩負義的傢伙,你忘了也罷。〃
我搖了搖頭,〃他沒有忘,只是不願記起而已。〃
非看著我,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笑了笑,不過那個笑容在非看來,可能極為慘淡也不一定。
〃走吧。〃我說了句,轉身向殿外走去,非也跟著我,一同出了那個龍綃宮。
第十二章
回到客棧,到了樓上,我便推開房門準備進門休息,卻被非輕聲喚住,〃言風!〃
非看著我,欲言又止。b
〃我沒事,放心吧!〃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那,你早點休息。〃
〃嗯,你也是!〃我笑著答道,然後推門而入。
晚間,躺在床上,卻輾轉難眠,腦中全被蕭冰冷的眼神佔據。
他記得我,我確信,可是,他不認我。
為什麼,我不懂。。。。。。
難道我們之間的感情真的連五百年都經受不起嗎?抑或,蕭對我,其實從未談得上〃感情〃二字?
不覺間,眼角又溼潤一片,習慣性地掏出絲帕,卻發現了白天殘留的血跡,觸目驚心。
我自嘲地搖了搖頭,起床打了一盆水,開始清洗絲帕。這絲帕好生奇怪,無論沾染了任何汙跡,只要輕輕揉搓,定能去除乾淨。頃刻之後,從水中撈出絲帕,已白淨如昔,而再看那原本的一盆清水已變得微紅。
看著手中之物,蕭的面容再次浮現我的眼前。
不,我不信,我不相信蕭竟會這般絕情,我要再去找他仔細問清楚!
當下我便起身再次往海底行去。
不過我沒有再正大光明地從前門進去,而是化身為一條小魚,偷偷地遊了進去。呵,我什麼時候竟會這樣偷偷摸摸地行事了?可是,若不如此,我怕是根本不可能靠近蕭的身邊吧。
不過,這龍綃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方才的正殿是直通大門的,所以只要一直直走便可進到那正殿之中。但現在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安歇了,蕭必定也在他的寢宮之中,可這寢宮的位置,我又該如何知曉呢?
沒有方向的我只能在這宮中到處亂轉,希望可以憑藉運氣找到他的寢宮。可惜,轉了大半個時辰仍舊一無所獲。
就在我犯難時,前面忽然走來一人,竟然就是白天見到的那個有著水色髮絲的男子。既然他今天白天出現在了蕭的身旁,現在又出現在龍綃宮中,想必也是宮中之人,那他應該知道才對。
不過,我怎麼讓他告訴我呢?一是想不到對策的我只能躊躇地跟在那個人身後。不料,不一會兒,他竟停下腳步,一動不動地看著我道:〃不知閣下到此地有何貴幹?既然來了,又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我的偽裝竟被他識破了,照理說應該沒露什麼馬腳才對啊?
我不禁愣在那兒,不知該作何反應。
〃深海之中又怎會出現淡水魚呢?閣下還實現了真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