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真是準備好了高射炮轟飛機呢,不想卻飛來一隻蚊子。
“是啊,就這事兒,好辦不?”寧可伸手給聶大校夾了一隻元貝放到他面前的骨盤裡。
“小丫頭,這事兒你打個電話不就成了?還擺下這麼精緻的宴席專門請我?嘖!你這也太客氣了,我怎麼好意啊你說!”
“就算是沒什麼事兒就不能請您吃頓飯了?”寧可笑著捏著那隻小隨身碟,說道,“這不還有這個呢嗎?”
“哈哈!”聶偉箴立刻笑了,“說的也是。這頓飯記在嚴肅那小子的頭上了啊,等他回來,我讓他把飯錢加倍上交。”
寧可輕笑:“不用了,他工資卡都在我這裡了。他也沒什麼錢可上交的了。”
“不是吧?”聶偉箴立刻瞪大了眼睛,“這小子,對人對己都這麼狠?”
寧可不解的問:“怎麼了?您還怕我苛待他呀?”
“不是。”聶大校連忙擺手,“你這事兒可不能告訴你嫂子哈。回頭你大哥我的工資卡若是被收繳了,我可是連跟煙都抽不到了。”
寧可終於忍不住笑噴,忙拿了紙巾捂住嘴巴扭過頭去,笑夠了才轉過身來問:“您說林姐?那不至於的吧?”
“怎麼不至於?為了讓我戒菸,不知鬧了多少回了。”聶大校頗有細說往事痛不當初的感覺。
“這有什麼好鬧的?林姐還不是為了您的身體好?”寧可完全不理解為了這點小事兒有什麼可吵的,殊不知某些人吵架也是一種情趣,只笑著解釋,“嚴肅在我面前就從不抽菸。”
“真的假的?”聶大校完全不信,就嚴肅那個煙鬼,除了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抽菸,平時在辦公室,哪回不都抽的跟著火了一樣?
“這我還騙您?不然您親自問他。”寧可理所當然的說。
“我肯定得問啊這個。”聶大校笑得詭異,笑過之後又警惕的看著寧可,“小姑娘你什麼意思?嫌我在你面前抽菸啊?”
寧可笑了笑,擺擺手:“不不,哪敢啊。您是領導,您想抽就抽。”
“別。”聶偉箴一陣心虛,到底還是把抽了一半兒的煙給掐了,“還是算了吧,尊重一下女士。”
聶偉箴掐了煙之後,再也沒抽,這若是讓林茜女士見了一定大為唏噓。
這頓飯吃得比較隨意,中間聶大校起身出去了一次,大概是去洗手間,寧可沒在意。
只是有服務員恰好經過洗手間的時候,瞧見聶大校一個人靠在洗手間的門口抽菸,一根菸,三兩下被他吸完,那架勢好像幾百年沒見著煙的煙鬼。臉上的神情也很嚇人,眼神彷彿淬了毒的利劍,隨隨便便掃一眼,非死即重傷。
前幾天亞丁灣剛傳回訊息來,有一艘商船被劫,護航艦隊在救援的過程中,遭遇了對空導彈的襲擊,那些海盜真他媽的本事,從阿富汗搞到了一批軍火,大半年沒劫到一艘船,也是真急了。
然後這次墨龍大隊裡有一個隊員受傷,小腿迎面骨粉碎性骨折加上大面積的燒傷感染,醫療船上做了無菌處理後立刻用飛機送了回來,一隻腿雖然保住了,但卻因為腿將來不能發力,需要離開墨龍,轉業回家。
因為此事,嚴肅心情也極端不好,墨龍的每一個隊員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又花費了大量的心血鍛造成今天的鋼筋鐵骨,卻在一夥毛賊的手裡留下了傷殘。
這些年來聶偉箴可以直面死亡,直面上峰的壓力,甚至直面戰士的犧牲,卻無法直面這些軍屬,尤其是軍嫂們。
一個戰士在戰場上是一條生命,在上峰的眼裡,只是一個數字,而在那些軍嫂面前,卻是丈夫,是孩子的父親,是一片天,是整個家庭的支柱。
這次他面對的是寧可,雖然不是那個傷殘戰士的家屬,可嚴肅也不一定就沒受傷,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