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一怔,低聲笑道:“怎麼,六哥以為,憑著我跟小羽毛之間的友誼,不該問問她現在怎麼樣了嗎?”
“那倒不是。”蘇陸軒捏著銀質的咖啡勺攪著咖啡,笑得如沐春風:“我大爺爺都發話了,我也不敢多嘴。目前家裡的意思就是不同意小羽毛跟凌墨的事情,所以想盡辦法把他們兩個分開。就算我不同意也沒辦法。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小羽現在不在倫敦,她跟我五嬸在一起,昨天應該去了巴黎。我五嬸現在走哪兒都帶著她,說是要培養她做自己的接班人。”
“這麼說她沒上學?”
“學應該會上,但就我對五嬸的瞭解,如果她不放心的話,是不會讓小羽離開她的視線的。所以你回去跟凌墨說一聲,真正的愛情應該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嘛。現在著急上火也沒用,就算他能出國,又能怎麼樣?難道還整天坐著飛機追著我五嬸跟小羽滿天飛啊?”
寧可一陣沉默。
蘇陸軒說的不無道理。
蘇家為了拆散蘇羽跟凌墨,連上層關係都動用了,那麼近期內就不可能會讓他們輕易見面。
蘇陸軒見寧可沉默不語,又問:“你最近怎麼樣?少了小羽毛這個愛鬧的傢伙,是不是覺得空閒了很多?”
寧可笑了笑,說:“是啊。之前她整天纏著我這樣那樣的折騰,我還覺得挺鬧騰的。可她忽然就這麼走了,才覺得有個人在身邊鬧來鬧去的也是一種幸福。”
“說心裡話,我真不知道小羽毛怎麼會跟凌墨在一起。像小羽毛這種惹事精的性格,應該不是凌墨該喜歡的型別。”
寧可喝了一口咖啡,說道:“你要聽聽他們的故事嗎?”
蘇陸軒挑了挑眉,輕笑道:“當然。如果你願意跟我講的話,我洗耳恭聽。”
寧可想了想,說:“他們是在J市認識的,那年小羽毛十四歲,凌墨十七歲。這事兒還是小羽毛自己說給我聽的。”
蘇陸軒不置可否,安靜的聽著。
寧可像是講故事一樣,緩緩道來。
九年前的夏天。
蘇羽的母親鍾筱雨發現丈夫揹著自己在外邊養了女人,便一起之下摔下一紙離婚協議書帶著女兒回了J市孃家。那年蘇羽十四歲,剛好面臨中考。
家庭的突變給蘇羽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她本來是個開心快樂的小姑娘,那件事情之前,在她以為天下最大的事情就是家裡養的狗狗跑出去跟隔壁別墅的狗狗掐架。
卻想不到某天,母親哭得紅腫的眼睛,竭斯底裡的朝著父親大吼一氣,然後拉著行李帶著她從家裡離開,直接上飛機飛離風景秀麗的江南,回到J市外公外婆家裡。
倉促之間,她的轉學手續都沒辦。但幸好外公當時是S省的副省長,稍微動了動關係就把轉學手續辦好了,送她去了J市實驗中學。
忽然間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從老師到同學,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回到家裡看到的是外婆長吁短嘆,唉聲嘆氣和母親悲傷地紅腫的眼睛。小羽毛覺得自己頭頂上的天塌了。
她開始變得少言寡語,跟誰都不說話。晚上躺在床上細心的聽外邊外婆外公跟媽媽談話,白天去了學校就抱著課本睡覺。
老師因為她是轉學來的學生,又是託關係進來的,所以並不怎麼管她。
同學則因為老師對她額外的寬容而妒忌她,冷落她。甚至還有兩個壞壞的男生趁她趴在課桌上睡覺的時候,弄了膠水把她的辮子粘在課本上。然後在她起身的時候弄得課本稀里嘩啦的掉在地上,撕得亂七八糟。
惡性迴圈,蘇羽跟班裡的同學關係越來越差,老師卻對這些事情熟視無睹。
初三畢業班的老師,只看重哪些學習成績好的孩子。能考到重點高中給老師臉上爭光的孩子才是好學生。像她這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