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黑鷓鴣發出的訊號,他就在這個海邊小鎮的某個民居里藏著。這個時候,不但嚴肅和凌墨在找他,日國的人也在找他。
嚴肅和凌墨兩個人一個穿著破舊的牛仔褲和髒兮兮的沾滿了鹽漬的帆布外套,揹著沉甸甸的工具箱,肩膀上還搭著滿是魚腥味的袋子。半長的灰白頭髮,滿臉灰白鬍須,走路蹣跚搖晃,妥妥一個五六十歲的漁民。
另一個也是一身髒破的衣服,幾乎看不出顏色,頭髮倒是黑的,臉色蒼白的可怕,衣服和褲腳都被海水打溼,一雙半新不舊的球鞋也看不出模樣。這個跟他旁邊的那一個不是兄弟就是父子。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悄悄地觀察四周的環境,試圖尋找細微的不同之處,來判斷黑鷓鴣所在的位置。
只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四周都是日式民間建築,木牆,草頂,破舊的木門旁邊掛著漁具。嚴肅的鈦合金眼鋒銳的眼風一一掃過,沒發現一點痕跡。
兩個人穿過大半個漁村,聞著海風中的海腥味,緩緩地前行。
忽然,凌墨的腳步一頓,目光緩緩地轉向右側。
嚴肅的眼睛微微虛起,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壓低了聲音,說道:“準備行動。”
“是。”暗啞低沉的聲音一落,凌墨便一改頹靡疲憊之氣,如一隻輕盈的黑貓一樣,一躍跳上旁邊的一所民房。
嚴肅矯健如豹的身影卻衝向另一個方向,兩個人成六十度角散開來,各自消失在黑暗中。
他們找不到線索,敵人會帶著他們找過去。
黑暗遮掩了一切醜行,卻遮掩不住血腥的殺戮。
凌墨悄無聲息的跟著兩個人慢慢地靠近一棟民居,清淡的星光下,他看見窗戶旁邊掛著的那一串九個紅色朝天椒之後,果斷出手,一個飛撲衝上去,從後邊下手,手臂一轉,扭斷了一個人的脖子。
另一個人一怔之際迅速反擊,到底還是慢了一秒,凌墨手裡鍍了一層鉻的軍刀一點光亮都沒閃就無聲的割斷了他的喉嚨。
幾乎是同一時間,奔向另一個方向的嚴肅也跟到了這棟民居旁邊的一棟民居屋頂。
幾十米之外的殺戮沒有動靜,但他卻聞到了兵刃割破喉嚨的味道。
於是黑暗中竄起一道矯捷的身影,前面的兩個躡手躡腳警惕前行的人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其中一個身形一軟,一截血棍忽然從他嘴裡突出來,刺尖上挑著一滴血,將墜未墜。
後頸處,從顱骨以下頸椎以上的空隙間刺入,穿透延髓,從嘴裡穿出,這條路線就是死刑犯執行槍決時的子彈軌跡。延髓控制人的呼吸與心跳,一旦受損連呻吟一聲的機會都沒有,瞬間致死。
另一個人感覺到殺氣迅速轉身,手中的槍剛舉起來,就被嚴肅一腳踢飛,在他尚未來得及反手拔刀的時候,嚴肅另一腳飛過來把人踢到。
然後便被嚴肅捂住嘴一把按到屋頂,軍刺從下顎柔軟的空腔處刺入,穿透腦幹,直達顱底。掌下的人體就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那樣軟下來,眼睛瞪到了極限處,剎那間黯淡無光。
嚴肅和凌墨兩個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在這棟民居的小院裡落地。
兩個人來不及耽擱,嚴肅推門往裡面去,凌墨背靠著他負責警戒院子。
屋子裡沒開燈,一片黑暗。
嚴肅手裡握著槍,警惕的進去之後觀察了幾秒鐘之後,抬手按下燈的開關。
屋子裡沒有人,榻榻米上亂七八糟的衣服和被褥糾纏成一團。
凌墨跟進來,低聲問了一句:“沒有人?”
嚴肅唇角輕揚,微微冷笑:“有人。”
話音未落,他華忽然身子一矮,槍口朝著視窗,果斷開槍。
槍上旋了消音器,極細微的一聲輕響,子彈旋轉著脫出槍膛,濃烈的血腥氣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