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我們家沒有親戚在香港。”
“不,他說不是你們家的親戚,嚴家的人,他只認識你。”
“嗯?”嚴肅微微皺眉,不解的看著寧可。
寧可輕聲說下去:“他說,他父親是你的舅舅。他們家在二十二年前離開了京城去了香港。從此後便跟你斷了聯絡。”
“舅舅?!”嚴肅忽的一下子坐起來,把寧可抱在腿上,“這怎麼可能?我媽媽不姓冷啊!難道他們連姓氏都改了?”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找不到他們。
寧可想了想,搖頭說道:“這個不一定,冷顏有可能只是藝名。不過你不用著急,我留了他的電話,他說了,只要你願意,可以隨時給他打電話。”
嚴肅遲疑的搖了搖頭,看著寧可的臉,片刻後緩緩地往後靠在床頭上:“可可,這個冷顏,是個什麼樣的人,跟我說說。”
“他跟我哥的關係還不錯。”寧可覺得應該從寧宇說起,不然直接說人家送了條圍巾這人肯定又要吃醋,然後,又把冷顏送了條圍巾和在酒店裡替她解圍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又補充:“他是無意中聽見和和提及你的名字,才問起你的。也真是巧了,在X市的時候,和和跟你們家尚夫人見過面,所以就多說了兩句。然後,事情就扯起來了。”
“我媽媽姓盛,你太小,可能沒聽說過京城盛家。我外公是一位經濟學家,早在建國初期,就對新華夏的經濟發展提出了很多意見和建議。只是那時候的人們一心要跑步進入共產主義社會,根本沒把他的那套理論當回事兒。後來他那些文章還為他惹了很大的麻煩。”
嚴肅的手緩緩的梳理著寧可的長髮,慢慢地說起那些鮮為人知的舊事:“不過我外公還算是比較幸運的,能夠挺過那一場政治風雨。當年跟他一起的好幾位經濟學家都受盡了折磨,失去了活下去的慾望,在馬棚牛圈裡上吊的上吊,吞老鼠藥的吞老鼠藥,沒幾個能活下來的。新的改革開放政策之後,我外公重新得到上頭的重視,我的母親也獲得了重新回到學校的機會。”
寧可靠在嚴肅的肩膀上,見他說到這裡便不願再說下去,遂勸道:“你要不要給冷顏打個電話?”
“嗯。”嚴肅點點頭,伸手從電腦桌上拿過寧可的手機遞給她,“你打。”
“我打?”寧可有些為難的捏著手機,從電話薄裡找出冷顏的號碼,皺著眉頭問:“我跟他說什麼呀?”
“你問問他外祖父的身體怎樣。”
“……”寧可看了嚴肅一眼,聽話的把電話撥打出去。
冷顏的助理很快接了電話:“你好,寧小姐?我是冷顏的助理。”
“你好,謝助理,冷先生在忙嗎?”
“是的,他正在錄製一檔綜藝節目,還有五分鐘就好了。請問有什麼事情可以轉告嗎?”
寧可猶豫了一下,說道:“是一點私事,要不,等他忙完了給我打過來?”
謝錦平禮貌的答應:“好的寧小姐。等冷顏忙完了我會請他給你打過去。”
寧可道了謝,掛了電話趴在嚴肅的身上閉目養神。
不一會兒手機鈴響,寧可抄起電話看見是冷顏的號碼,立刻接了起來。
“寧小姐,你剛剛找我?”冷顏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悶悶的,像是感冒了的樣子。
“嗯,”寧可認真而緩慢的說道:“嚴肅讓我問候一下盛老爺子身體可還安好?”
對方沉默了一下,又輕嘆一聲:“爺爺的身體一直不好,上個月我回去看他,醫生說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請你轉告嚴肅,如果可以的話,爺爺很想見一見他。我想,爺爺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心願就是能見他一面。”
寧可已經把手機按到了擴音,冷顏的話嚴肅一字不漏的聽進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