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好像夜間的鬼魅一般閉著眼睛飛速行走在街道和屋頂之上。
雨雖然停了,但是他舉著傘藉助著風的力量飄舞飛越屋閣城牆之間的距離。
如同真的在飛一般。
他知道風什麼時候來,更知道如何駕馭自己的身體和藉助風的力量。
隨風而行,夜語聽風。
陸長生藏在道袍下的左手手心幻術凝聚成一個光球,光球內街道縱橫,屋閣綿延坊門高聳。
他不斷前行,光球內的街道也不斷衍生凝聚,將城內的景象完全銘刻在其中。
繞城一圈,終於走到城北濟水河畔。
他停在了一座破敗的寺廟之上,寺廟原本佔地廣闊隱隱可見昔日昌盛之景。
琉璃寶頂充滿了火燒的痕跡,焚燬的匾額之上,隱隱能夠看見寺廟的名字。
“古陀寺。”
後齊崇佛,昔日赤州各地寺廟僧侶甚眾,這古陀寺便是當時後齊都城最繁華的所在。
數十年前的一場滅佛之劫,州遍地的佛寺和數以萬計的僧人,如今什麼都沒有剩下。
他扭過頭。
在寺廟的另一邊,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河川。
停在這裡,一方面是因為這裡是他一路從城南走到城北的盡頭,另一個便是因為這裡是城北盡頭的最高點。
他閉上眼睛。
“聽風。”
側耳傾聽,無數影像和聲音也隨風而入腦海,他的意識跟隨著清風一同飄遠。
此刻的陸長生舉著傘站立於大殿頂尖,俯瞰著整個姜城的景象。
風度翩翩,瀟灑至極。
然而黑夜裡突然傳來了聲音,好像來自於高空。
“誰?”
陸長生這個誰字還沒說完,一龐大黑影從天而降,砸在了大殿之上。
“咚嗡~”
只見一條渾身是傷的白龍,將破廟開出一個大洞,掀開層層瓦片。
陸長生直接掉了下去,落入一片斷木瓦礫之中,半天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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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龍身形虛化縮小,從原本的龐大身形,化為了數丈長。
它盤繞在大殿金頂之上,看向了大殿之外,用稚嫩的聲音裝模作樣的發出威嚴的聲音。
“出來吧!”
“在雲底下跟著我一路,早就注意到你了。”
從破敗的寺廟外緩緩走進來了一個男人。
一頭白髮、身著紫衣,臉上帶著面具。
他手上戴著墨色的纏絲手套,身形高大但是顯得纖瘦。
白龍目光掃過,便發現了問題:“你區區一陰神境初開味識的修士,是怎麼能夠感應到我的存在的?”
紫衣人抬頭,先是看了一眼白龍,然後目光落在了寺廟的大匾之上。
“古陀寺、天劍閣、長生觀,昔日赤州的三大門派。”
“如今古陀寺和天劍閣都不在了,只剩下長生觀。”
“巍巍大齊也不在了,而你卻還在。”
紫衣人雖然帶著面具,但是一股濃郁的哀傷和痛苦從他的眼睛傳遞出來。
白龍聽完彷彿明白了什麼:“你是後齊宗室,難怪能夠感應到我的存在。”
說完龍目憤怒的瞪著紫衣人:“當年就是你們將龍脈拘住,想要讓我永生永世鎮壓你們齊國的國運,現在又想要來幹什麼?”
“還想要奴役我嗎?”
“我已經化形了,再也不受任何人拘束。”
“天拿不住我,地拘不住我,你們人族更別想再利用我。”
白龍一怒,天穹之上立刻烏雲匯聚,雷霆閃爍。
紫衣人面對這浩蕩天威,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