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看著你長大的長輩們也巴巴等著你,虧他們還說你是貼心棉襖,我看你就是鐵石心腸。”韓傾俊開著車厲聲說,車燈照向那條她最最熟悉的回家的路,可是她卻手腳冰涼彷彿前方是她不敢回首的痛處。
韓傾沐知道二哥心腸才是最硬的那個,他成年那時談過一次非常鄭重的女朋友,她第一次看見風流倜儻的堂哥會為了一個女孩子放下身段,會陪她在大街小巷裡吃那些油膩膩的羊肉串,會為了在車站等那位姐姐把拉風的跑車丟在大馬路邊,會穿著她買的最普通的襯衫牛仔招搖過街,而這樣一段甜蜜最終還是被父輩們背地裡攪局弄吹了,於是韓傾俊從此就孑然一身,再也沒個正經。有一次韓傾沐問他為什麼沒想過回頭,這位還在解領帶的二公子哼了一聲,“人都被遣送出國了,我去找她跟她說什麼?對不起還是在一起?”所以韓傾俊一直單身拒絕任何帶有相親色彩的場合,父輩們捶胸頓足就是不能左右他,這位奔三的韓傾俊理所當然的成為鑽石單身貴族。
最後她只能使出殺手鐧,她噤若寒蟬揪著這位最疼韓傾沐的哥哥低低地喚著,“二哥,我不回去。我哪裡有臉見那些爺爺奶奶們,尤其是夏爺爺方奶奶,我怎麼敢回去,怎麼敢再去氣他們。”她話中是濃濃的鼻音,韓傾俊歪過頭看了看她以為她哭了。
“你怎麼敢?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從前你壞事做盡,現在倒沒膽承擔了?我們韓家差點因為你顏面盡失,現在必須回去,下跪道歉磕頭認錯隨你便。”
韓傾沐墨色的眼眸裡閃過慌張,抬起頭看見自己的二哥第一次如此強硬,自知理虧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車就大搖大擺的開進大院裡,韓傾沐下車就看見自家大院裡蘭花清芬,晚風徐徐尤為風姿綽絕,一群老人月下談天說地,下棋作樂,溫馨的讓她感覺彷彿回到被他們捧在手心的孩提時代。韓傾沐走上前儘量微笑:“爺爺,我回來了。”
又轉過身對著從小往死裡疼她的大院老人們努力微笑說,她笑的太用力以至於有些僵硬,韓傾俊走過來攬住她小聲說:“你再不換個表情,他們以為你面癱了。”
韓老爺子頭也沒抬繼續下棋:“回國多久了才想到回家,真是長大了翅膀一個個都硬了。”
與他對弈的陸老司令樂呵呵地看著傾沐招呼她坐在他們身邊,“豌豌回來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咱們的窩心小公主長成了大美女。”又笑笑地調侃老友步勳和夏固邦,“難怪把我們的孫子輩們都迷得團團轉。”
韓傾沐被陸家老頭一番話說的臉燒的像個番茄,月色裡她蹭到韓老爺子邊上低低地開口:“爺爺,豌豌不好,豌豌沒早回來跟您請安,豌豌該死。”
邊上的老奶奶們幾乎是不顧年邁老體衝上前捂住韓傾沐的嘴巴,那個“死”就平白扼殺在聲道里,她聽見大院裡的奶奶們的不滿此起彼伏“年輕人就是愛胡說八道”“說話還是沒個正經”……
韓傾俊笑了笑,她總是有本事讓這些老首長們百鍊鋼成繞指柔。韓傾沐短短一句帶著哭音的道歉就賺足了所有長輩們的同情和原諒,幾番噓寒問暖下,老人們知道韓老爺子必定有話跟他的掌上明珠說,便紛紛告辭。
韓老爺子吩咐韓傾沐送夏固邦和方玉,韓傾沐一手一個曾經因為她是夏家太子妃而到處放話夏家修了幾輩子福氣才得此媳婦的兩個老人。
其實兩家的大宅並沒有離得太遠,只是他們都放慢了腳步。方玉圓潤的手摸著傾沐:“豌豌,要多吃點東西,看看你這麼年輕這麼瘦,你怎麼有力氣在商場上跟他們鬧啊。”
“嗯,方奶奶其實我是看著瘦,下次你們家果樹結實讓我來搬雲梯,你就知道我可是我大力士。”她笑的特別溫順,夜色裡瘦弱的身影讓人不由得憐惜。
“豌豌,驍騎是不是還在纏著你?你別搭理他,要是他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