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嗎?”
他抹去臉上的泥水道:“還沒有。”
現在已經是深秋,就算空氣還不是特別涼,但水溫已經低了,他這樣子泡在泥水裡,又是半夜,那怎麼行?
“先生,我不要了,你別撈了!”我著急地叫著,但他早已經又一次潛入水中,水裡的淤泥被攪動翻上來,原本澄清的水面,變得渾濁不堪,而他就浸泡在泥水下。為了給我找一個手鍊。
又過了七八分鐘,他再一次浮上來。
“有了嗎?”我忙問。
“還沒有。”
“算了,別找了,我不要了,你快上來吧!”我哀求他。
“但是,你說過要的,我必須找到,你要說又不要了,我找到後再丟進水裡,我不能讓你曾經想要卻沒有了。”說完他又一次潛入水裡。
我徹底徹底無語了,在他面前。我真的顯得,顯得……像個無頭的蒼蠅,一切都被他掌控著,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怎樣做,更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會怎麼做。跟他在一起,總讓我的世界驚險連連、驚喜連連,又充滿期待。
而跟王子謙在一起,出其不意都是我製造的,一切都掌控在我手裡,被弄得像無頭蒼蠅的是他。我苦笑,造化弄人,愛情也弄人。
黨寒夜第三次鑽出水面,大口喘著氣。
“找到了嗎?”
他笑笑沒說話,突然竄出水面,扒住橋面,上躍,翻身上橋,越過欄杆,站在我面前,手裡拿著那串該死的玉珠手鍊,身上衣服上的泥水嘩啦嘩啦響下流,流了滿地,而他滿眼都是憐愛的笑:“還要嗎?”
“要。”我真的不敢再說不要了,伸手去拿手鍊,他卻躲開沒給我。我本來不打算要他的東西的,算了。
“落在汙泥裡,髒了,我到那邊洗乾淨再給你。”他說。
我搖搖頭:“你都溼透了,先去換衣服吧。”
我們一同走回辦公樓,他去洗手間洗手鍊,我說:“你去沖澡換衣服,我洗手鍊。”
但他不肯,將手鍊沖洗乾淨,還認真地打上香皂,搓洗,沖洗。洗到乾乾淨淨,然後又去前臺下邊,拉出他的行李箱,拿出毛巾認真揩乾。
他的行李箱放在這裡,說明他剛剛下飛機回來,還沒回家,也沒去辦公室,就去找我,然後跳水撈手鍊,然後弄了滿身泥水。
他揩乾手鍊,然後又一次牽起我的右手,將手鍊認真的戴上去,然後嘴角浮著一絲疼愛的笑欣賞一番,才放開我的手。
我根本無心欣賞美玉,催促他:“你快去換衣服吧,夜裡很涼的。”
他拉起行李箱說:“我去樓上衝個澡,你等我幾分鐘,一會兒我送你回家。”
我點點。他一邊轉身,一邊看著我,深邃的目光純淨溫柔,不願挪開視線。他進了電梯,還遠遠望著我,電梯門合上,光線被切斷。
我低頭看手腕上的手鍊,圓潤的白玉珠在燈光下柔亮晶瑩,這是暖玉,有溫潤的感覺,我不喜歡首飾,但確實喜歡這串手鍊。
我收了他的東西,這算什麼呢?可是我又不敢公然說不要,我怕他再做出什麼不可思議的舉動。我犯了一個錯誤,剛剛就不該再說要,他的東西,他愛怎麼處置,管我什麼事?看看錶,已經過了12點,真正的深更半夜了,我還和他在一起,這又算什麼?我為什麼要讓他送我回去?我可以自己開車回去的。走到電梯旁,又起了猶豫,如果我這麼走了,天知道他下來看不到我,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他是我的天敵、我的剋星,就算我私下裡想的比天高比海深,只要他一出現,一切統統推倒,我只能乖乖就範我守著電梯門憂鬱不決時,電梯門開了,黨寒夜一臉燦爛的笑出現在眼前,純白的襯衣,黑色西褲,傳統俊美,就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