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回到端福宮中,吩咐侍衛在殿旁小房中給遊坦之安個住處。遊坦之大喜,知道從此可以常寫阿紫相見。
果然第二天一早,阿紫便將坦之傳去,領他來到偏殿之中,親自關上了殿門殿中便只他二人。阿紫走向西首一隻瓦甕,揭末甕蓋,笑道:“你瞧,是不是很雄壯?”遊坦向甕邊一看,只見昨日捕來的那條大蜈蚣正迅速遊動。
阿紫取過預備在旁的一隻大公雞,撥出短刀,斬去公雞的尖嘴和腳爪,投入瓦甕。那條大蜈蚣躍上公雞頭,吮吸雞血,不久大公雞便中毒而死。蜈蚣身子漸漸腫大,紅頭便是如欲滴出血來。阿紫滿臉喜悅之情,低聲道:“成啦,成啦!這門功夫可練得成功了!”
遊坦之心道:“原來你捉了蜈公,要來練一門功夫。這叫蜈蚣功嗎?”
如此餵了七日,每日讓蜈蚣吮吸一隻大公雞血,到第八日上,阿紫又將遊坦之叫殿去,笑咪咪的道:“鐵醜,我待你怎樣?”遊坦之道:“姑娘待我恩重如山。”阿紫道:“你說過要為我料身碎骨,赴湯蹈火,那是真的,還是假話?”遊坦之道:“小人不敢騙姑娘。姑娘便所命,小人決不推辭。”阿紫道:“那好得很啊。我跟你說,我要練一門功夫,須得有人相助才行。你肯不肯助我練功?倘若練成了,我定然重重有賞。”遊坦之道:“小當然聽姑娘吩咐,也不用什麼賞賜。”阿紫道:“那好很,咱們這就練了。”
她盤膝坐好,雙手互搓,閉目運氣,過了一會,道:“你伸到瓦甕中去,這蜈蚣必定咬你,你千萬不可動彈,要讓他吸你的血液,吸得越多越好。”
遊坦之七日來每天見這條大蜈蚣吮吸雞血,只吮得幾口,一隻鮮龍活跳的大公雞便即斃死命,可見這蜈蚣毒不可當,聽阿紫這麼說,不由得遲疑不答。阿紫臉色一沉,問道:“怎麼啦,你不原意嗎?”遊坦之道:“不是不願,只不過……只不過”阿紫道:“怎麼?只不過蜈蚣毒性厲害,你怕死是不是?你是人,還是公雞?”遊坦之道:“我不是公雞。”阿紫道:“是啊,公雞給蜈蚣吸了血會死,你又不是公雞,怎會死?你說願意為我赴湯蹈火,粉身碎骨。蜈蚣吸你一點血玩玩,你會粉身碎身麼?”
遊坦之無言可答,抬起頭來向阿紫瞧去,史見她紅紅唇下垂,頗有輕蔑從姑娘之意,登時亂懷念迷,就如著了魔鬼一般,說道:“好,尊從姑娘吩咐便是。”咬緊了牙齒,閉上眼睛,右手慢慢伸入瓦甕。
他手指一伸入甕中,中指指尖上便如計剌般居痛。他忍不住將手一縮。阿紫叫道:“別動,別動!”遊坦之強自忍住,睜開眼來,只見那條蜈蚣正咬住了自己的中指,果然便在吸血。遊坦之全身發毛,只想提起來往地下一甩,一腳踏了下去,但他雖不和阿紫相對,卻感覺到她銳利的目光射在自己背上,如同兩把利俞般要作勢刺下,怎敢稍有動彈?
好在蜈蚣吸血,並有甚痛,但見那蜈蚣漸漸腫大起來,但自己的中指上卻也隱隱罩上了一層深紫之色。紫色由淺而深,慢慢轉成深黑,再過一會,黑色自指而掌,更自掌沿手臂上升。坦之這時已將性命甩了出去,反而處之坦然,嘴角邊也微微露出笑容,只是這笑容套在鐵罩之下,阿紫看不到而已。
阿紫雙目凝視在蜈蚣身上,全神貫注,毫不怠忽。終於那蜈蚣放開了遊提之的手指,伏在甕底不動了。阿紫叫道:“你輕輕將蜈蚣放入小木鼎中,小心些,可別弄傷了它。”
遊坦之依言抄起蜈蚣,放入錦凳之前的小木鼎中。阿紫蓋上了鼎蓋,過得片刻,木鼎的孔中有一滴滴黑血滴了下來。
阿紫臉現喜色,忙伸掌將血液接住,盤膝運功,將血液都吸入掌內。遊之坦心道:“這是我的血液,卻到她身體之中。原來她是在練蜈蚣毒掌。”
過了好一會,木鼎再無黑色滴下,阿紫揭起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