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
暈迷中醒來的女子,卻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在稻草上窸窸窣窣的爬起,大約覺得頭暈,晃了晃,扶住頭,申吟一聲。
半晌她抬起頭,燈光映著她額角傷疤,眉宇間那抹淡紅之色,更重了些。
她有點迷惑的看看四周,又看看立在面前的晉思羽。
晉思羽佇立不動,站立的角度方位,卻是最能保護自己的攻擊死角,而在暗處,還不知隱伏多少高手,只要眼前這個人暴起傷人,等待她的,一定是比死還慘的結局。
女子卻沒動,坐在那裡表情茫然的發了陣呆,隨即懶洋洋在稻草上扒拉扒拉,自己把爛了的稻草給扔開,只剩下光滑新鮮點的稻草,然後舒舒服服的,趴下去了。
一邊趴著一邊還咕噥,“怎麼剛才感覺中這稻草比現在軟和呢……”
“……”
晉思羽愕然的瞪著她,設想過很多種這女子醒來的情況,暴起殺人,裝瘋賣傻,想來想去,就是沒想過這種狀況。
那女子似乎累得很,趴下去就不動了,眼睛半眯著,看那樣子,又準備睡了。
晉思羽站了很久沒人理,滿肚子的話沒人問,等了半天忍無可忍,上前一腳,便把她給踢開。
“起來!”
“砰”一聲,輕飄飄的身子給從這頭踢到那頭,撞到牆上,聽著那聲音,普思羽微微皺了皺眉。
女子軟綿綿的從牆上滑了下來,伏在地上不住咳嗽,空洞的咳嗽聲迴響在囚室裡,聽得人心裡生出煩躁。
半晌她咳完了,慢騰騰爬起來,抬頭看了看晉思羽,終於開口,問:“你是誰?這是哪裡?”
好歹說了句正常話,晉思羽擰著眉,冷冷看著她,沉聲道:“這裡輪不到你來問我,你是誰?”
女子眯著眼看他,神情既不剛強也不冷漠,全無那夜浴血闖營的風采,帶了幾分迷惑,茫然道:“啊?我是誰?”
晉思羽目光在她額上傷疤一掠而過,冷笑起來,“裝失憶是嗎?在本王面前?”
“你是王爺?”女子偏頭看他,清豔眉宇因這個動作多了幾分秀氣的狡黠,看得晉思羽目光一閃。
“我哪裡得罪了你?這是你的王府地牢?”女子舉目四顧,喃喃道,“我犯了死罪?”
她想了半天,似乎又覺得累了,再次趴了下去,道:“看樣子我罪不小,看你眼神你很想殺我,既然這樣,咱們也不必浪費時間你來我往了,我很累,就算你不打算給我飽飯吃,好歹讓我死前睡個好覺。”
“你要麼永久的睡,要麼——回答我。”晉思羽重重抬起她下巴,逼她轉個方向,看清楚那些陰森的刑具。
女子眼光,落在那些滿是鉤牙利齒的刑具上,無奈笑了笑,偏頭想了想道:“是,我沒失憶,我剛才是騙你的,我叫王芍藥,嗯……是你的仇人,我女扮男裝接近你,想殺你報仇,失手為你所擒,就這樣。”
“我們什麼仇?”
“你欺行霸市,欺壓良善,強搶民女,搶佔民田,”那女子一邊說一邊想,一本正經的道,“你看中我家祖屋地好風水,想奪了去做你家祖墳地,你殺了我爹,把他推進了河裡……嗯,你還逼死了我娘,害她一根繩子上了吊……”
“夠了!”晉思羽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叫停了她的胡言亂語。
女子停下來,嘆了口氣,又捧住頭不動了。
“嘩啦。”
一堆猙獰的刑具扔在她面前。
“沒給你上刑,是給你個機會,你既然不知好歹胡言亂語,休怪本王無情。”晉思羽閃著酷涼的笑意,道,“這裡有刑具十八種,你戴上哪一種,都可以讓你永久痛苦的睡……自己選吧。”
女子抬起頭,目光在那些染血刑具上一一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