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一聲,大妃被她家忍無可忍的吉狗兒一把掀翻進了帳篷。
鳳知微對赫連錚搖了搖手指,肅然道:“吉祥,做人要孝順。”跟著鑽進去侍候婆婆了。
吉祥同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立在瑟瑟寒風中不勝老孃彪悍之雄風……
“你叫什麼名字?”被掀翻進帳篷的劉牡丹,一個骨碌翻身坐好,動作十分伶俐,看樣子這種經歷也有很多次了,一邊順手將手中一直抓著的一長條往懷裡塞,鳳知微這才發覺,敢情神婆昨夜一直抓在手中跳大神的那一長條,是她自己的裹胸,難怪她剛才袍子一裂,大片雪白的胸就呼之欲出了。
看鳳知微盯著那裹胸,劉牡丹也不穿了,得意洋洋往鳳知微手中一遞,道:“我親手做的!看看你婆婆手藝!”
鳳知微雙手接過,真的認真瞻仰婆婆手藝了。
越看越敬仰,越看越膜拜。
粉紅色,中原才有的貢緞質料,釘了無數的珍珠,看上去密密麻麻像個豪豬,左胸上繡著“必須洶湧”,右胸上繡著“一定噴薄”,字跡如狗爬,繡工可驚神,翻過裡層,染著斑斑淡黃的痕跡,居然也有字,左邊是“牡丹”,右邊是“庫庫”,中間是一塊紅通通的菱形圖案,鳳知微猜測半晌,才隱約揣摩——這莫不是個紅唇?
真是舉世無雙上天入地振聾發聵出神入化之絕世無雙胸啊……
“好看吧?”劉牡丹兩眼發光,殷切的盯著鳳知微。
“好看。”鳳知微由衷的道,“既有破釜沉舟大氣沉雄之豪言壯語,又有溫情脈脈纏綿繾綣之絮絮愛稱,更兼珍珠熠熠,紅唇如焰,令人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你們古人……中原人就是這麼文縐縐的,我聽不懂。”劉牡丹眉開眼笑,大力的拍鳳知微的手,“不過我知道你很敬佩我,哎,真是的,這麼多年,只有你知道我那被埋沒的驚世才華……果然皇帝還是有眼光的,你雖然長得寒酸了點拿不出手了點對不起我了點,但是這人品不錯,我喜歡。”
鳳知微淺笑謝了婆婆的高度讚譽,劉牡丹舉著手中髒兮兮的裹胸,為難的道:“看你這麼喜歡,應該送給你的,做婆婆也該給媳婦見面禮的,只是這個……”
“知微怎能奪大妃所好,”鳳知微趕緊推辭,“這麼華麗寶貴的……衣服,只有大妃您嫵媚高貴的氣質才適合,給知微,浪費了。”
劉牡丹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將裹胸自己穿上,道:“那也好,反正你婆婆的錢,都給你公公扣著,你公公死了,就是吉狗兒扣著,你要什麼,自己找他要去好了……來,媳婦,幫個忙。”
她示意鳳知微轉到她背後,替她將裹胸後面幾個古里古怪的小搭扣給扣上,深吸一口氣,將兩胸往中間擠了又擠,擠到自己滿意的高度,才肅然對鳳知微道:“我看你這個長得不夠好,男人對這個很看重的,你不要掉以輕心,明兒我給你個方子,你每天喝,放心,不說和我比,最起碼能長到我一半。”說著便去捏,跟菜市場上掂肥肉似的。
鳳知微唰一個後退躲開,笑道:“是,多謝大妃厚賜。”
長到你一半……那還能看嗎?
“別那麼客氣。”劉牡丹眉開眼笑,“再說嚴格說來,現在你才是大妃,就叫我牡丹花吧,順口,親切,別叫婆婆,都把人叫老了,我才四十五歲!”
對,你才四十五歲,人家這個年紀也不過抱個曾孫而已。
“牡丹花。”鳳知微從善如流的對劉牡丹女士微笑。
劉牡丹心花怒放,覺得這個媳婦就是好,通情達理善解人意,既不像草原女子太過粗放兇猛,又不似中原女子太過拘謹嬌柔,好,好得很。
帳篷裡“婆媳”在親切而和諧進行著胸的交流,帳篷外赫連錚憂心忡忡的問八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