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生出親生孩兒了,這顆心一定,心思也就跟著轉開了,馬上這禍事就接踵而至。”
“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大約就在瑜兒半歲的時候,健兒曾經在上學的路上驚了馬?當時好在他的運到好,遇上了教弓馬的先生。人家仗義出手相救。這才沒有出什麼大事。”
“但是這件事情一出。孃親這邊就起了疑心,她老人家親自派人去查,結果還真是周氏一手安排的。”
“孃親當時就和為兄私下相商,周氏畢竟是聖旨御賜的妻子,咱們崔家想要休妻怕是難上加難,若是因著這個鬧得滿城風雨,丟的還不是咱們崔家的臉面?”
“於是孃親便想著絕了周氏的念想,從根子上治了她的毛病。便使人給她下了不能生育的藥,不過周氏此人心機深沉,不知怎麼的就察覺到不對了。”
“她用了手段,買通當年下藥的崔媽媽,討來了藥方,在京中暗尋名醫,對症下藥,這才有了前段時間她滑胎的事情。”
崔永忠聽到這裡,唰的一聲,就給站起來了。顫聲問道:“兄長,那。。。。。。;當日上演的那一場鬧劇。難道。。。。。。難道也是她。。。。。。”
崔永信很是沉重的對他點了點頭,“為兄就不妨對你明說了吧,當日的事情其實就是周氏一手策劃的,只不過因著香姨娘和蓉姨娘兩人機警,又早就知道周氏的狠毒,不會容她們生下崔家的血脈。”
“是以提前就暗示所有人,有身孕的是香姨娘,不是蓉姨娘,在這樣的小心防範下,她們倆才逃過了一劫,保住了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兒。”
“若說這些都還只算是後宅的陰司事,擱在那個世家大族的後院都不算稀奇,那麼,哥哥再告訴你,此女真可謂是膽大包天,竟然透過卞家,運用卞家在嘉州的勢力,滲入了兩位謀士到為兄身邊。”
“藉著這兩位謀士在為兄心目中的份量,潛移默化的影響為兄的思想,一心想要將咱們崔家,綁上太子殿下的這條戰船!這可真是胳膊肘子往外拐,其心可誅!”
“阿忠,你靜下心來好好想想,你的身邊有這樣一個毒婦,手裡還握著西府的大權,整日裡和外人相勾結,想要謀算咱們崔家,你說說,有她一日在,咱們家能好過嗎?能安穩嗎?”
崔永信這番話,可真的是毫無保留,對自己的弟弟也算是扒心扒腸的了,連自己和崔老夫人早年的事情,都是全盤托出,聽的崔永忠呆愣了好一陣子,都還緩不過來勁。
今天,就這麼短短的一兩個時辰裡,積壓了成十年的事情,那是一件接著一件,紛湧而至,層出不窮啊!
哪一件事情都絕非常事,它們就像是一座座的大山,壓向了崔永忠,他登時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胸口像是被巨大的石塊壓著,目眩耳鳴,什麼都聽的恍恍惚惚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崔永忠彷彿聽到自己用飄忽的聲音,不確定的在問:“大哥,您和孃親既然早都知道,周氏的這些斑斑劣跡,為什麼不告訴弟弟我?”
崔永信聞言嗓子一哽,並沒有回答弟弟這充滿了絕望的問話,他只是感嘆的看著崔永忠,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頭,期望弟弟能夠自己想明白,邁過這個坎,轉過這個彎。
這些事情要是崔永忠自己不徹底想通,那麼再說什麼都沒有用的,眼前此人,可是自己的親弟弟,若是能幫,那肯定不會有二話。
但是有些事情偏偏只能靠自己才行,崔永信這個做哥哥的,也只能是在心裡為他祈禱了。
因著崔永信的沉默不答,書房裡頓時沉入了到了可怕的寂靜中,屋裡是鴉雀無聲,就只有燃燒的五六座燭臺,偶爾的發出嗶啵的聲響。
崔永忠望著案几上跳躍不定的火光,心裡跟滾油煎燙一般,自家大哥將一切都說的清清楚楚,自己的兒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