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你就會認出來,然後立刻開始尋找新的出路。這樣就不會浪費時間了。”
我花了幾個小時學習在腦子裡繪製迷宮路線圖。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最初幾條通道很容易記住——第一條的左上角有一塊石頭剝落了。第二條的地面有一塊石頭上長著青苔,第三條的頂上有一塊石頭疙裡疙瘩——可是我越往前走,要記的東西越多,腦子裡就越亂。我不得不在每條通道里尋找一些新的東西,如果我使用的記號與我先前記住的某一個相似,我就會把兩者搞混,最後在裡面兜著圈子瞎走。
“你沒有集中思想!”弗內茲嚴厲地說,我已經接連七八次停下腳步了。
“我在努力呢,”我嘟囔著說,“可是太難了。”
“光努力是不夠的。”他粗聲大氣地吼道,“你必須排除一切雜念。忘記測試,忘記水,不要去想你一旦失敗會怎麼樣。忘記晚飯,忘記早飯,把所有使你分心的東西統統忘掉。腦子裡只想著迷宮。你必須一門心思只想著迷窟,不然你就死路一條。”
這不容易做到,但我盡了最大努力。一小時後,情況大有改善。弗內茲說得對——排除一切雜念,確實很能解決問題。一連幾個小時在迷宮裡行走是很乏味的,但是我必須學會欣賞這種乏味。在水漫迷宮裡,激動只會使我思路混亂,最終要了我的命。
我繪製地圖的技巧達標了,弗內茲立刻在我腰上拴了一根長繩,繩子的另一頭繫了一塊岩石。“這塊岩石只是你體重的四分之一,”他說,“待會兒你再練習一塊更重的岩石,但是我不想在測試前把你弄得精疲力竭。我先讓你適應這塊岩石,然後逐步升級,換成是你體重的三分之一的岩石,最後再用很短的時間試試真傢伙,讓你體會一下它的感覺。”
那塊岩石倒不是特別重——我作為一個半吸血鬼,比普通人要強壯得多——但是它非常礙事。它不僅影響了我的速度,而且還有一個討厭的毛病,就是它經常卡在拐角處或裂縫裡,我不得不停下腳步,去把它弄出來。
“你一感到它被卡住了,就必須馬上停下腳步。”弗內茲說,“你會本能地使勁兒拉繩子,想使它儘快解脫,但經常是越弄越糟,最後花的時間更多,欲速則不達。在迷宮裡,每一秒鐘都至關重要。最好做到有條不紊,花四五秒鐘使自己解脫出來,而不是倉促行事,浪費十或二十秒。”
要防止岩石和繩子被頻繁卡住也有很多辦法。當走到牆角或拐彎處時,我必須拉緊繩子,把岩石拉到身邊——那樣它就不容易卡住了。另外,每過幾秒鐘晃動一下繩子,使它保持鬆弛也很有幫助。“但是你必須下意識地去做這些事情。”弗內茲說,“你必須不假思索。你的大腦應該全部集中於繪製迷宮地圖。其他的一切都必須本能地去做。”
“沒有用。”我呻吟著,一屁股坐在地上,“要訓練幾個月才能做到這一點。我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你當然有希望!”弗內茲吼道。他蹲在我身邊,捅了捅我的肋骨。“有感覺嗎?”他問,又用一根又尖又硬的手指戳我柔軟的肚皮。
“哎喲!”我把他的手開啟,“你住手!”
“尖不尖?”他問,一邊又來戳我。“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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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他嘟囔著,又戳了我一下,然後站起身來。“想像一下吧,死亡大廳裡的尖樁要比這鋒利多少倍!”他說。
我沮喪地嘆了口氣,費力地站起來,擦去額頭上的汗。我拿起繩子,抖動了一下,又開始拖著岩石走迷宮,同時像弗內茲教我的那樣,在腦子裡繪製地圖。
最後,我們停下來吃早飯,在克勒敦·勒特廳遇見了暮先生和哈克特。
我不餓——我太緊張了,什麼也吃不下——但弗內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