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一問三不吭,自己還要想盡辦法去猜。更何況道靜向來也不是少言寡語的人,此時卻好像端木償揚附體一般,哦不,是被打擊了的端木償揚附體。
他拉著道靜的胳膊用力晃了晃:“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就說出來嘛,說嘛。”
“沒有。”
“……”鹿箭想了想,如果不是想家了,那麼就是掛念他師尊的傷?白天無意間路過藥房的時候,似乎聽到了什麼戾氣,什麼回生的話,這個嘛……
難道是?
鹿箭從懷裡把裝有髮帶的錦囊掏了出來,遞給了道靜:“你和誠芙說話我聽到了一點點,你們是不是在說這個東西?”
道靜疑惑的接過錦囊,開啟來時卻愣住了,神色一時間變幻不定。
“沉綃?”
“什麼什麼?叫什麼?”
“此物名為沉綃,怎會在你這裡?”道靜剛問出口,便回想起了關於鹿箭此人的描述,端木償揚草草帶過,只說是拿了什麼東西去救他哥哥,現在想來定然是此物。莫非是師尊失落的?
“呃……這個嘛。”當著道靜的面,鹿箭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些尷尬,艱難的回答道:“先是玄逸哥哥送給了我,後來我去送還給他,這次他又讓和松……”鹿箭越說越小聲,最後幾乎是口型,但道靜還是看明白了,也能猜出來。
他沒有說話。
鹿箭瞧了瞧,既沒有不相信,也沒有很相信,總之面臉掛著的都是不高興。
哎呀,真是……
正當鹿箭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卻見道靜瞭然一笑,把錦囊遞還給了鹿箭,溫聲道:“那你便好好收著吧。”
誒?
“這東西究竟是幹什麼用的?是他害的玄逸哥哥閉關嗎?”
“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道靜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轉過頭來看著鹿箭:“但是在你這裡它只是一條髮帶,你要是喜歡就拿它扎辮子吧。”
“啊?我可捨不得,這麼好的東西。”
道靜被她的那個小家子氣的樣子逗樂了,無奈的搖搖頭:“這……其實也不算什麼,更何況東西再可貴也比不過人,你說呢?”
鹿箭左思右想,還是把錦囊收回了懷裡,有些惆悵的託著腮:“我不知道,我也只有這個。要是沒有它,有的時候睡著睡著覺醒過來,都不確定自己究竟有沒有認識過玄逸哥哥。”
“那麼,你去尋我也是因為師尊的緣故?半點法術都不會,你膽子可是真大。”道靜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總有那麼點不是滋味。不過公道的想,這也合情合理,若不是她認識師尊在先,自己的這點子事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啊。可為了僅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能做到這一步,其實也不容易。
“我哪想得到那麼多,” 清明的夜色中,鹿箭捧著下巴輕鬆一笑道:“這不也把你找著了嘛。”
雖然一己之力有限,但並不因此而自輕;雖然前路兇險未知,卻不因畏懼而卻步;我的前行不為了什麼,然而我卻能無所不為。
道靜心底豁然開朗,拉過鹿箭的手緊緊握住,真心一笑:“謝謝你。”
“咳咳,咳咳。”
咳嗽聲不合時宜的打斷了道靜未出口的話。
兩人四下裡找尋,只見屋簷上垂下一片黃色衣角。
“下來吧,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標誌性的啊哈哈聲中,蒙慕刷的跳下來,正好落在兩人中間。他向著鹿箭揚了揚手中酒壺,一挑眉道:“喝一杯?”
“才不要。”鹿箭還以白眼,轉身就走。
道靜也轉身回房,在蒙慕反應過來的之前“啪”的關上了房門。
“唉,我說你們這一個兩個的……”自討沒趣的蒙慕晃晃酒壺,沒聽到什麼迴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