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丕端坐在椅上,依然無言不動,只是眉宇間更見幽凝。
曹操站起身,挺拔修長的身形,冷俊的眉宇,灰鬢下的肅顏,絲毫不因歲月而失去風采,他踏前一步,復又說道,“落子不會拘泥於一招一式,這是你的長處,但步步留情卻是你致命傷。”
“思接千載,視通萬里,只有如此,方可將前方的局勢看得清楚。”凌梳理著滑落的長髮,淡然笑道,“凡事太近,緣份必盡。給彼此留個後路,不是更好麼?”
望著凌清澈的雙眸,曹操思緒一轉,似撥動了心中最深處的那根弦,他長嘆一聲:“一個是如此,兩個也是如此!”
“啊?”凌有絲錯愕,“丞相,您說什麼?”
曹氏三雄(4)
“罷了。今日便到此吧。”曹操說著,便回身往外走去。
見曹操離去,曹植起身對凌說道:“你好好養病,我改日再來看你。”
而一旁的曹丕早已甩袖離座,緊跟著曹操去了。
她說錯什麼了?曹操為何掉頭便走?
望著曹氏三父子漸漸遠去的身影,凌呆呆地坐在原位,半晌沒反應過來。
********************************翌日黃昏時分,天空竟飄起了鵝毛大雪。這對凌這個生長於熱帶南方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偌大的驚喜。
站在空曠寂寥的雪地上,仰望寧憩安詳的天空,無數的雪花靜靜的飄落下來,融化在她的面頰,潤溼她的眼瞼,心裡充盈了平和與愜意。抓兩把雪送入口中,讓冰涼的感覺順著喉嚨而下,浸透了她的肺腑,心靈便走進了一個冰清玉潔的世界。
“哈啾!”南方人的體制還是抵受不住北方的嚴寒,凌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淩小姐,不要再玩耍了!”玉兒拿來一件裘皮大衣給凌披上,“你大病初癒,不可再受寒,且宴席已開始了,你還是趕緊去吧!”
凌看看天色,確實不早了,便急匆匆地往大堂趕去。
剛到大堂外,便見曹植一身新裝,正笑意盈盈的站在大門旁。
“你來遲了。”曹植雙手環胸,半靠在門邊。
“呵……我只是客人,來得早有什麼用?”凌邊和曹植說笑著,邊往堂內走去。
如果世間真有“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佳人,那麼,大堂中所立之人絕對便是。
她美妙的風姿豔麗飄逸,儀表嫻靜,體貌安閒;身穿著鮮亮的綾羅衣衫,耳戴華美的佩玉,身上點綴著閃閃發光的明珠;拖著薄霧般的絲綢所做成的輕紗裙,隱隱散發出梔子花的清香;她的肩膀勻稱有如刀削而成,柳腰纖細有如緊束著絹帶,修長清秀的脖子,呈現出白皙的肌膚;既不施脂,也不抹粉;眉若青黛,一挑媚百生,眼似秋波,散發著幽柔而迷離的光芒。
她的美與小喬是不同的。如果說小喬是空谷幽蘭,悠然地散發陣陣清香;那她便是臨風芍藥,隨風舒展著絕代的風華。
正當凌天馬行空地想著,只聽她輕啟豔如朱丹的紅唇,柔聲問道:“你便是凌?”
凌連忙收斂了心神,行禮答道:“小生正是。”
她優雅地回了一禮:“我是甄宓。”
哦,凌聞言後釋然,原來她便是甄宓,無怪乎會有如此風情萬千的姿容。
此時,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曹丕就站在甄宓身後,正用陰暗的眸子冷冷地盯著她。
“我早想見見你了。”甄宓上前一步輕笑道。
見她?凌感到疑惑不解。她平凡無奇,有何好看之處?和甄宓、小喬一比,她恐怕就是路邊的野花了,不,應該說是路邊的雜草,在本質上有著天壤之別,不具可比性。
甄宓似知道凌的疑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