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扳回一局。
可是我想錯了。
主持人上來道歉,說姬君陶先生因身體不適退出拍賣現場。臺下一片嘆息聲,交頭接耳地打聽他的病況,只有我知道他得的是什麼病,不過就是不敢面對她坐在我身邊而已。
之後她就開始神情恍惚心不在焉,幾次忘了舉牌,最終我們拍下了黃大偉的一幅字。
拍賣會結束後是酒會,我以為她會開口說要回去,但是她沒有。她這個人,答應了的事一定會做到,答應過要陪我參加酒會,就決不會中途離場,雖然一顆心大概早就隨著那個人離開了。
在她第三次心不在焉地打翻酒杯之後,我終於忍不住問:“需不需要我去問一下他在哪個醫院?”我想我實在太沒有耐心了,可是面對一個心思不在的女人,你再有耐心也是沒用的。
她驚慌失措地看著我搖頭,而我,只能強顏歡笑。
“不要總是約束自己,到頭來會受更大的苦。”我望著滿室的觥籌交錯勸著她,其實何嘗不是在說我自己。
總是約束自己,總是左思右想,總是奢望萬無一失,原來,工作可以這樣對待,而感情,是不可以這樣對待的。
我有時候很佩服姬君陶,他的病是他致命的弱點,萬貫家財又如何?才華橫溢又如何?在她這樣的女人的眼裡,萬般抵不過一個健康更重要。他一定是走得非常艱難,一定是懷著極大的勇氣,才爭取到了她的愛情。
傾心相付,原來愛情需要的,僅僅只是一意孤行,傾心相付啊。
番外二
春天的時候,儘管穿著寬鬆的休閒服,姬君冶已經很顯身子了。阿戚急著要跟她去領證,“老婆大人,咱們去領證吧,你知道生孩子是要有指標的,要有準生證,否則就是黑戶口,你不想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個小黑人吧?”
姬君冶道:“我這麼白,就是電視上天天廣告說她是小黑人也沒人會信,不去。”
阿戚沒辦法,跑到排屋找姬君陶訴苦。
開春後姬君陶和懷月基本住在排屋。姬君陶的雷克薩斯每天下午5點都會等在雜誌社隔壁的咖啡館門口。懷月下班走出大門,一眼就能看到倚在車旁的姬君陶,身形俊秀,滿面春風。懷月好幾次半是撒嬌半是認真地對他說:“以後坐在車裡等我就行了,要不我們社裡的小姑娘一個個都成了花痴,你可是要負責的。”
姬君陶摟著她道,“我喜歡看著你一步步向我走過來的樣子,沒有一點猶豫,快樂又滿足,這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最大的褒獎;我怎麼會捨得不看?”
無論颳風下雨,他都堅持讓她出門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懷月,我想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人一直在等著你,你什麼都不用怕,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懷月抱著他說不出話。有一次跟他講起自己剛離婚時的生活,排隊被人加塞也不敢吱聲,買東西算錯了錢也不敢去要回來,走在路上被人撞了自己先嚇得跟人說對不起,無依無靠自憐自艾的生活簡直就是一場噩夢。沒想到他聽在耳中記在心裡了。
這天兩人剛一起做好晚飯,阿戚就來了,一見桌上炒得碧綠的小青菜,烤得金黃的小土豆,蔥油魚,蓴菜湯,雖是極淡雅的菜,卻清香撲鼻色澤誘人,不禁羨慕道:“君陶我說你這段日子怎麼氣色這麼好,敢情懷月天天給你這麼補啊,比我們家孕婦還嬌貴呢!”
姬君陶一邊替懷月解下圍裙一邊笑道:“你給我妹妹天天都吃什麼了?不會青菜土豆都吃不上吧?”
阿戚道:“甲魚囉,黃鱔,鯽魚,本雞,孕婦不都吃這些嗎?”
懷月皺眉道:“我估計小冶都被你灌得噁心了,每天雞蛋牛奶水果,現在的人哪會營養不足,吃得舒服就行了。”
阿戚疑惑道:“她不肯去領結婚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