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她身上,唯今之計只有“忍”。
上官雲中壓根兒懶得理他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恢復正常,只是一味專注在工作上,就怕有個閃失。
餘恨知打量她專注的側臉,心想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打蛇還得打七寸,總得要對症下藥才行。
“我想起來了,府裡頭還有一些沒裱好的字畫要重裱,我現在就回去拿!”這就是他想出來的解決之道——投其所好,效果一定好。
“正陽門附近的‘一字賢’專門裱名畫,餘公子還是將府上的字畫送到那兒去裱比較好,比較能符合您的身分地位。”上官雲中可不是傻子,他想借著給她做生意討好自己,她可不會輕易接受賄賂。
“貴店開門做生意,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餘恨知沒想到會被她拒絕,氣得臉都紅起來。
上官雲中打量他氣憤的表情和脹紅的臉色,總覺得他這麼生氣是有別的理由,不僅僅是因為遭到拒絕而已。
在他眼底那抹一閃而逝的光芒是什麼呢?值得探究。但她不否認那抹神秘的亮光,已經引起她的好奇心,也許她真的太冷漠了。
“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她淡淡回道。“如果餘公子真的有心把畫送來小店重裱,我當然很歡迎。就像餘公子說的,開門做生意,哪有拒絕客人的道里?”
上官雲中釋出善意,這才稍稍安撫餘恨知受創的心。
“我一個時辰後就過來。”難得上官雲中軟化,餘恨知倒也挺會把握機會,不假思索便衝回家拿畫,動作之迅速,讓上官雲中大嘆官府抓賊若是有他一半敏捷,那就天下太平了。
奇怪,他都不必做生意的呀?整天守在她的鋪子,這麼清閒。
搖搖頭,從架子上拿下一張雪白宣紙,上官雲中不得不佩服那些個熱中搜書的藏書家,為了得到夢想中的書,什麼事都肯做。
餘恨知快馬加鞭地回到餘府,方跳下馬,還來不及將馬鞭交給馬伕,就忙著喊總管。
“蘇總管!”快快快,他沒有時間。
“是,少爺!”總管匆匆忙忙地趕到餘恨知身邊,他看起來非常興奮。
“幫我準備幾箱字畫,我要拿到‘水雲齋’重裱。”擒王先擒馬,只要給足生意做,不怕她不點頭。
“少爺,您的意思是……”
“改變戰略了。”餘恨知邊走邊解釋。“光守住鋪子沒有用,送禮也都是女僕在用,不如讓上官雲中有事做,我才有藉口繼續上‘水雲齋’。”也不會那麼難看。
“這點子妙,不愧是少爺,小的真是太崇拜您了。”總管非常懂得怎麼拍馬屁,總能拍進餘恨知的心坎裡,搔中他的癢處。
餘恨知笑嘻嘻,對自己的應變能力極為得意。
“但是少爺,”還有一個問題。“咱們府裡的字畫,每一幅都是花大錢裱的,若再重新一一裱過,會不會過於浪費?”划不來哪!
“只要能得到‘雲中書’,浪費再多的銀兩都值得,我一定要買到它!”然後昭告天下。
“聽明白了,少爺,小的立刻去為您準備。”總管火速趕往庫房,隨便拉出幾箱字畫,囑咐下人抬上馬車。
“要不要小的幫您送過去……”
“不,我自個兒去比較有誠意。”餘恨知想也不想地拒絕總管的提議,從今天開始,就由他這個主將掛帥,不再假借他人之手。
“是,少爺。”總管低頭回話,餘恨知因此錯失總管眼中的奇特光芒,以及潛藏在其中的不安。
一個時辰後,一箱又一箱的字畫果然出現在水雲齋的門口,大大嚇了上官雲中一跳。
“這些都是要裱的?”上官雲中瞪大眼睛,看餘家的僕人將木箱從馬車上接連卸下來,不知情的人會以為是在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