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白羽的目光注視著那個女孩的身影越來越遠,遠到她再都無法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兩人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遠到就連那座屍山也似乎發生了變化,那裡哪裡還有什麼陌生人,她們全部都有著和白羽一樣外表,只是各自死狀不一而已。
不!我要的不是這個!
這根本不算解釋!
回來!給我回來!
給我好好說清楚!
告訴我!我為什麼要恨你!
我,不想恨你。
白羽帶著這沒有答案的回答,再次被推入很深的水中。
她感覺自己在一直降,一直降。
直到她再次醒來,似乎眼前的場景又變化了。
這裡是……走廊?而在這走廊的盡頭,似乎是一扇殘破不堪的木門。
白羽搖晃了一下腦袋,她好像有些忘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了,她唯一隻感覺著自己的心裡似乎空空嘮嘮的。
這裡沒有其他可以拐彎的地方,白羽也只能獨自在漆黑的走廊裡前進,直到在木門前停下。
她舉起手想要敲門,可門後卻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阻止了她的動作。
“滾開!你們都給我滾開!嗚嗚嗚……”
白羽就這樣維持著叩門的動作,只因為她聽出了那是小白宇的聲音,小小的男孩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就連吼叫裡都明顯帶著哭腔。
“為什麼是我,明明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沒錯,為什麼,為什麼就欺負我一個人!我不過,不過是隻想好好的,好好的…
為什麼要盯著我不放。我不敢了還不行嗎?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放過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放過我……嗚嗚嗚……”
那嗚咽聲低低沉沉,起起伏伏,卻連綿不絕,在白羽耳邊不斷的重複著一遍又一遍。
像是自問,又像是自省。
白羽沒有回答,她放下了手就這樣靠著門扉坐下,與那曾經的自己隔著門背對背坐著。
她想告訴他,他應該振作點,這不過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坎而已,不足為懼。
不要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東西就去傷害自己,讓自己最親的那些人也跟著自己受傷,不然自己一定會後悔的。
可是她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現在的她有什麼資格對曾經的自己說教呢,曾經的他確實傷害了父母。
可現在的她不也傷害了妹妹嗎?
白羽低眉久久的看著自己白皙的雙手,她只覺的這雙手沾滿了汙穢,骯髒是她對這雙手唯一的評價。
現在想來自己和那時似乎也沒什麼變化呢。
無非就是一個刺蝟發現自己傷了人便妄圖著把自己埋進了一堆棉花裡,把自己捂成了棉花團,便以為一切會安然無事,隨即心安理得的以為自己就認定無害的罷了。
殊不知這樣的自己在與人相擁的時候,那躲在棉花下的刺才是最傷人的利器。
或許就像昧離說的那樣,自己輸了,她自始至終都只是個輸家罷了。
不論是對昧離也好,還是對自己也罷。
她似乎真的,從來都沒贏過。
“輸的可真徹底啊。”
白羽仰著腦袋抵著木門,那一刻她似乎也釋懷了,在她沒注意到地方白羽胸口的衣物開始逐漸被血紅的液體浸染。
緊接著便有一朵朵硃紅色的曼珠沙華開始逐漸在她身上的各個角落冒出,直到覆蓋住了她的全身。
也許是有了心頭血的滋養吧,那些花看起來是那樣異常的絢麗多嬌。
死後還能化作門前一簇花。
這應該,是這世上,最好的結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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