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了夏莉雯的實驗室,白羽就總是會時不時地將目光放在自己懷裡的病情已經趨於穩定的克拉菈身上。
只是直到現在白羽還是覺得夏莉雯的實驗室不是什麼好地方,難怪自己碰到的每個人都並不喜歡和那個模樣小小的教授打交道。
若非如此,自己也不至於才看到一點效果就急匆匆地帶著克拉菈離開。
但如果真如自己直覺感覺的那樣,那克拉菈現在會不會反而更加危險?
畢竟細細想來還是覺得夏莉雯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過於巧合了,而且她就那麼湊巧正好會治。
“等等,她好像說她是把克拉菈當成人類來治的。”
可是克拉菈並不是人類那種羸弱的體質,那會不會反而治出了什麼問題啊?
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不對的白羽立在原地再也挪不動腳,頓時有些被自己想法嚇到的她垂眸看向了懷裡的小女孩。
她總感覺此刻自己懷中的女孩身體輕盈得就像一葉浮萍,總是讓她擔心她什麼時候會從自己身邊悄悄溜走。
對此搗蛋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悠悠的從兩人的中間爬了上來,仰著頭顱指著白羽的鼻子大聲道。
“你這個虛偽的傢伙在自我感動什麼!你不會以為那種不痛不癢的小毛病對克拉菈有用吧。你是在看不起誰呢!”
說罷搗蛋兔又揮舞起了自己軟綿綿毫無力氣的拳頭。
白羽聽完先是頓了頓,好一陣子才消化了搗蛋兔說的字面意思。
“你的意思是,克拉菈其實本來就沒有事?”
搗蛋兔不屑地別過腦袋擺出一張臭臉:“那當然了。再怎麼說好歹也是個神的身體,只是一些髒東西,怎麼可能會有事。”
搗蛋兔才說完它就感覺到有液體砸在了自己的長耳朵上。
就在它抬起腦袋想看看是不是下雨的時候,它便看到那從白羽臉頰上滑落的水珠。
她是哭了嗎?明明是個狠心的傢伙,結果她其實也會落淚嗎?
搗蛋兔呆愣地注視著表情沒有變化的白羽。
它如此想著,又是一滴豆大的眼淚打在了它的腦袋上。
明明她就是個狠心的壞傢伙,不可以同情她。
搗蛋兔低下頭默默告誡著自己,但它的胸口一時間卻還是止不住地在打顫,好像有什麼東西快要從它的胸口蹦出來了一樣。
“假惺惺的傢伙就知道哭,廉價的演技。”搗蛋兔惡狠狠地挖苦著白羽。
心中卻不想,也不敢對上白羽的眼睛,它也害怕自己會動搖嗎?
它是克拉菈的情緒,如果它動搖了,那他們這幾輩子陪克拉菈所經歷的一切又算什麼?
所幸搗蛋兔對自己的挖苦敵意也不是第一天了,白羽並沒有注意到搗蛋兔話語中的語氣變化。
但若不是搗蛋兔提醒,白羽也不會知道自己竟然落淚了。
只見白羽輕輕地將克拉菈託在地上,這樣她才能騰出一隻手去擦拭自己的淚水,不若就這樣出去難免不會令人心生一些不必要的懷疑。
結果一擦自己的臉龐,手指上竟還真的沾上了溫熱的液體。
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哭了。
不,也許這是昧離在自己身體裡落的淚吧。
嘴硬的白羽將這一切全部都歸結在了昧離的身上,反正白羽才不會承認她會是那麼嬌柔的人呢。
遙想當初就連玥玥被人注入蟻毒的時候,自己都不曾落過淚。
又怎麼可能會為一個與自己隔了好幾輩子的妹妹流淚呢。
白羽才不會承認,自己對克拉菈會比對白玥更加用情呢,不然被玥玥那丫頭知道了說不定又得吃味了。
一想起白玥的那張臉,白羽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