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過微表情,瞧得出官役此刻滿嘴胡話。
呂夷簡閱人無數,雖然不懂得微表情,卻也看得出官役對他有所隱瞞。
他今早得了西京那邊的訊息,下朝後便和許谷誠商討了此事,二人回許府準備先尋了許倩問清情況,再做定奪,可找遍了許家都不見許倩的蹤跡。
後來下屬報信,告訴他通判派了人去晏殊府抓人,他才知許倩悄悄扮了小廝來了寺丞府,而通判不知哪裡得了訊息差使人去了寺丞府。
他們訊息得的晚,緊趕慢趕這會兒才到。
其他人尚且不知佳仁縣主的陰謀,並無不妥,許諾和肖遠卻看得明明白白,應天府的通判恐怕是被佳仁縣主買通了,這院中的官役婆子也都是通判的人。
“舅父,兒絕沒有下毒害過吳娘子。”許倩此刻柔若扶柳,攙扶著一旁婆子的手才勉強站住,可說話時神情卻信誓旦旦,讓人見了憐惜時又多一份敬佩。
呂夷簡看了她片刻,轉頭問晏殊道:“晏寺丞,可否借你一間客房一用?”
此處人多眼雜,顯然是要單獨向許倩問話。
晏殊餘光看了許倩一眼,抿著嘴點了點頭,用手招來站在一旁的管家,在管家耳邊說了幾句話。
許倩原本驚慌的眼突然亮了,撇開婆子的手,向呂夷簡走去。
管家伸手做請,帶著二人向一旁的東廂房而去。
,!
管家才開了門,二人還未進屋,又有人跑進來向晏殊通報,說是有貴客求見。
許谷誠面色一變,對晏殊道:“寺丞大人,你我二人一同去見見可好?”種種巧合下,他已經察覺到不妥了,此刻想要給呂夷簡一些時間,便提出要同晏殊一起見見這位來客。
“好!”晏殊與許平逸是朋友,與許谷誠又是同僚,他這麼說了,自然會答應。
“阿郎,怕是來不及了,小的進來時,她們就要往裡闖,這會怕是快要到了。”通報的小廝著急地說道。
果然,小廝話音一落,就能看到幾個人從圓門穿過,向這邊而來。
那邊呂夷簡見時間來不及,挑著重點的問了許倩幾句:“你可給吳娘子送過茶團?”
“兒替旁人帶給吳娘子過茶團,卻不是兒要送的。”
“何人?”
“兒不能說。”
“哪日送去的?茶團是什麼樣的?裡面裝的是什麼茶?”
“月中的時候,具體哪一日,記不得了。”
……
小廝口中的貴客便是佳仁縣主,她進來沒一會,應天府的通判也到了,隨他而來的還有吳娘子的表哥表嫂,二人一邊走一邊哭訴,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花廳內的人除去許平逸、許諾兄妹,便只有肖遠了,其餘人都走了出去。
肖遠懶洋洋地靠在憑几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把玩鎮紙,戲謔地笑著問許平逸:“你們許府似乎攤上大事了,你不出去瞧瞧?“
“出去也無用。”許平逸淡淡的說道,憑几下的手卻緊緊攥住。
許諾見許平逸肩膀微動,嗔怒地瞪了肖遠一眼。
肖遠一笑,問:“許大郎你既然無用,不如讓你身後這個有用的人出去,看能不能挽回些許家的顏面。六娘,人都到齊了,也該你上場了。”
“你……”許平逸沒想到肖遠認出了許諾,剛說了一個字,就發現一直按在肩上的手鬆開了,抬眼便只看到許諾的背影。
他伸手要拉住許諾,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快。
肖遠從憑几後出來,拉住許諾的手腕,湊在她耳邊道:“這種拋頭露面的事,還是我來的好,你就坐在這裡看好戲吧。”
許諾瞪了肖遠一眼,哼聲道:“你可知我要說什麼,要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