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嚨哽得難受,眼圈已然紅了。
陸亦沉心疼地看著她,抬手拍拍她腦袋。
她說:「你留下來吧,我走就好了……」
「停,」男生口吻嚴肅,「不準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他重新握起拉桿,輕輕撥出一口氣。
「那我走了。不過在走之前,我有句話要告訴你。」
宋矜疑惑地眨眨眼。
陸亦沉堅定地道:「宋矜,我沒有輸給別人,這也並不是結束。」
他目光越過她,落在裡面的別墅上,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走向了緩緩開啟的門。
晨光之下,那股意氣風發,又回到了他身上。
宋矜終於深刻地感受到,不管她怎麼抗拒、怎麼阻撓,還是無法讓這個人放棄。
他像是一個致命的漩渦,也在深深地吸引著她。
她不確定自己還能抵抗多久。
大門全部開啟,宋矜目光越過他,落在了門外那個高大的身影上。
幾日不見的蔣晏,竟然來了。
他今日的高奢西裝熨帖妥帖,完美彰顯出他的絕好身材。黑色的短髮,也仔細打理過,從頭到腳,都非常隆重,像是要去參加什麼世界級頒獎典禮。
目光掃過陸亦沉的行李箱上,蔣晏挑挑劍眉,微笑著問:「陸同學以後不住這了?」
陸亦沉面如寒霜,看都沒看他一眼。
蔣晏整理了一下他的領帶,又撫平了袖口的一絲褶皺,向宋矜的方向走來。
兩個男人,一進,一出。
錯身而過時,蔣晏低沉但清晰地道:「我是來提親的。」
陸亦沉的手,一瞬攥緊了拉桿。
宋明廷的不挽留,已經讓他的心蒙上了一層陰霾。蔣晏的到來,加重了他的某些猜想。
從宋家搬出,對他已經相當不利,再過幾日,他如果聽到宋蔣兩家訂婚的訊息……已經麻木的胃部,又針扎般疼起來。
不過表面上,他還是那樣冰冷,決絕。
「她不會答應。」
蔣晏勢在必得地勾了勾唇,兩人擦身而過。
陸亦沉將行李箱搬上了自己的車,轉頭看了一眼。
宋矜正堵在門前,皺著眉問蔣晏:「你說你來幹什麼?」
蔣晏笑著回答:「提親。」
宋矜愣了下,狠狠瞪他一眼,跑去摁下了關門鍵。
蔣晏的身軀明顯僵住,陸亦沉則輕輕笑了下。
日子還長著,只要宋矜不點頭,他就絕對不可能放手。
「砰」地關閉車門,車子向前而去。
*
蔣晏最終還是被宋明廷請進了別墅,給宋矜氣壞了。
當時在古鎮見他染回黑髮,宋矜就有預感他會來提親了。
這會兒兩個人在書房不知道說什麼,宋矜坐在一樓沙發上,抱著個抱枕,使勁兒揉圓搓扁。
她可沒忘蔣晏之前都做了什麼,想讓她答應訂婚,不可能!
「宋同學,這抱枕快被你扯壞了。」
周鬱詞的聲音,拉去了宋矜的注意力。她停下動作,抬頭看去。
「你什麼時候來的?」
周鬱詞那張俊美陰鬱的臉,在面對她的時候,似乎總是喜歡笑。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指了指她懷裡的抱枕,「在你說要把他大卸八塊的時候。誰惹你了?」
宋矜躲開他的目光:「沒誰。」
她心裡在想一件事。陸亦沉和蔣晏都掰不回來了,那周鬱詞呢?
這段時間,他們一共也沒見過幾次,說不定他對自己的感情淡了不少。
她重生一回,最起碼得救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