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勁看著就讓人開懷,什麼時候你都那般開心!”
寶兒一愣,一看是楚原白,有些不安,嘿嘿道:“楚哥哥,你怎麼來了?”
楚原白笑道:“就是想看看你,後日你便要走了,明日我要去贛州,怕是送不得你,想著有時間便多看看吧,日後也不知道何時見面呢!”
寶兒張張嘴想說什麼,卻被哽住了說不出話,離別在即,雖然這些日子有些難過,卻也難敵就要見到分離好久的親人的歡樂,可是此刻,她卻又萬分捨不得,歲月過的太快了,她嫁了人,他也娶了妻,人生便要徹底背離,有些懵懂沒能夠說清楚的遺憾會永遠塵封在記憶裡。
楚原白斜眼看了看身邊那些鍋碗瓢盆,摸了摸手邊的韭黃,這灶房裡頭本來是雜亂的,可是又是熱鬧的,只是這份熱鬧,最終要離他而去。
“寶兒多保重,楚哥哥不在身邊,記得常寫信!”楚原白想了想還是隻有這一句可以叮嚀,“我來是想先取一些酒的,你告訴我在哪裡我自己取便是!”
寶兒指了指酒罈,楚原白抱起了一個便要走,寶兒看了看楚原白的背影,突然放下手裡的菜,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了他,感受到他一震,僵住了,寶兒輕聲道:“楚哥哥,寶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希望,你日後能夠幸福,能夠快樂,你答應寶兒,不論遇到什麼事,都要好好活下去,多為自己想一想可好?”
楚原白靜靜站了會,緊緊閉了下眼,將頭仰起來,對著頭頂高大的房梁許久道出一個字:“好!”
兩天後清晨,寶兒和阮天昊僱了一輛小車,簡單的幾箱行李,倆個老家人,踏上歸途。
前方朝日升騰,雲蒸霞蔚,出了城門,也是從水路走了十餘日,便到達目的地。
那一日,風光正好,絢爛的日頭在碧洗般的藍天上,一望無際的平原山巒層疊,有水在側,秋日的山嶺如同油畫一般層林盡染,吸著空氣裡頭,帶著枯草的芳香,遠處犬吠聲聲,由遠及近迎著他們的馬車走過來一群人。
寶兒眼尖,早看到帶頭的不正是她唸了許久的姆媽英娘,她和阮平一左一右扶著阮姥姥,四周還圍著幾個長得壯實了許多的小夥子,四毛五毛身旁還多了倆個長相討喜的姑娘,均是婦人打扮,正是當日寶兒認得的蕭家倆姐妹歡歡喜喜。
“阿嬢,姆媽!”寶兒攙著阮天昊,疾步趕上去,一下子撲進英娘和姥姥的懷裡頭撒嬌著喊。
英娘和姥姥抹著淚,一個勁的叨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英娘攙住還有些走路不穩的阮天昊心疼著道:“可是受了苦了,身子骨可好些了!”
阮天昊笑道:“姆媽不必擔心,早利索了,姆媽,爹,阿嬢,你們身子骨還好麼?”
“好,都好!”阮姥姥道:“如今這一家子團聚,在這樣好風水的地方養著,真是活神仙的日子啦,果然還是這鄉下地方好啊,管他什麼勞甚子的城裡頭,到底沒這地方自在,走走走,回家去,寶兒啊,你孃家人可也都在屋裡頭等著呢,大傢伙今日好好聚一聚!”
大傢伙齊聲應了,簇擁著寶兒和阮天昊齊齊往前走,身後,是一片斜陽,餘輝如錦,每一個人臉上都是一層明亮的神采,斜陽下,悠長的牧笛,正從遠方傳來。
荷塘裡,一片蛙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