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袒護學生,但是這正經訴訟過程也是沒法避開,私下裡李純也希望能夠藉著與林家交情和方氏調解,無奈方氏因為憤怒兒子受傷一直避而不見。
直到這一日堂審,方氏才攜一位請來代理訴訟夫子,代呈了告訴狀,再次申訴了要嚴懲兇徒意思,言辭犀利,口吻強烈,在坐幾位明白方氏是誓不罷休。
縣主提審當日太學生,花子凌倒也坦率,一上堂便承認自己是捅人元兇,其他幾位不過是隨著一起來從犯,表示一人做事一人當,請縣老爺和眾位大人明鑑,讓放了其他幾位同學。
李純今日所來,原就是為了花子凌,淳風書院山長賀正醇前日拜訪了他府邸說起花子凌情況,同時也表述了自己對花子凌關心,卻原來是阮天昊去拜託昔日恩師去向他求情以出面做個說客,其實不用阮天昊甚至賀正醇說,李純對花子凌也是甚為看好。
作為太學院近來風雲人物之一,花子凌和阮天昊同樣都是他得意門生,日後若是飛黃騰達也是他面子,向來對於這幾個學生他關注還是重。
近來花子凌動向他也有所耳聞,花子凌這個學生聰明是聰明不過卻如同一顆寶石,剛利卻易碎,本想著有些挫折也是好,入了官場若是不能夠面對挫折勢必很難有所作為,卻不曾想,這才幾日,卻鬧出這麼個岔子。
若是在這個官司上被判了什麼罪名,對日後前程那是大大汙點,李純今日來,就是希望能夠和方氏做個調解,若是她肯撤訴,一切都好說話。
無奈前幾日方氏不肯見人,今日只得在堂上見得一面。
他趁著間隙,派人到暫做歇息候審方氏那裡遞了個話,說是求見方氏一面。
也許是因為已經在縣府衙門,方氏終於同意見李純一面。
李純在入了後室隔著紗簾見過夫人林方氏,開口便是一句:“嫂夫人大喜,容小弟這裡先行賀喜一聲!”
第十七章峰迴路轉
方氏這裡頭正準備著要聽李純說什麼話,若是要求情她打定主意是不允,就一個寶貝兒子她又豈容他人傷害,沒曾想李純上來卻是一鞠躬,倒把方氏弄得一頭霧水,剛剛滿肚子正氣煙消雲散,不由就問道:“李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妾身怎麼聽不明白?”
李純正起身,理了理衣袖,客客氣氣道:“我說嫂子有大喜,趁著還沒什麼人知道時候先一步給嫂子道個喜,算是佔個先機!”
方氏更是不明白了,問:“這平白無故哪裡來喜?大人可是拿我個寡婦開玩笑麼?”
李純捋了捋山羊鬍子道:“豈敢豈敢,嫂子眼前便是有樁大喜之事,只是這事,端是要看嫂夫人意願了,若是能,便是喜事,若是不能,便是苦事罷了。”
方氏多少年來作為一個持家守業女人,也是個精明主,一聽這話倒是有點明白了,只是還是納悶這今天事情又能從哪裡看出喜氣來?
她不動聲色問道:“敢問大人,這要如何看呢?”
李純自然明白方氏意思,也不再語出驚人,直接道:“嫂夫人今日之事也是為了出一口惡氣,自然外人不好說什麼,不過,這事情也要看兩端,得饒人處且饒人,若是能給人家一個恩情,說不定也是給自家一個機會,兩方都好,又何樂不為呢,您說是不是?”
方氏哼了聲,道:“大人這話難道要妾身就這麼算了不成?我兒在床上躺了這許多日子,為娘看著心都碎了,稚子何辜,琅兒一貫體弱,這要是日後留下什麼病根,叫我這個做娘有什麼面目去見他死去父親?”
李純點點頭道:“夫人所言極是,老夫無意置啄,只是想將這一樁壞事變成個皆大歡喜好事,嫂夫人以為如何呢?”
方氏問道:“此話又怎麼講?”
“嫂夫人覺得外頭那位少年如何?”李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