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髮狠想要跟上,無奈想與做總是差了一截。
越發煩躁趁著別人攛掇便頭腦一熱出去喝多了,闖了禍,本來醒了就後悔,沒曾想還連累了阮家小六,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就想著無論如何這事要自己端著,可是世事難料,事倒是解決了,卻兜攬上更大麻煩。
他知道自己居然被家長們訂了後半輩子事,沒來由就是發火,然而無論他如何不願意,一貫隨他花姑卻在這回沒鬆口,斬釘截鐵告訴他,這事是幾家大人訂了,自古婚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反抗不得,連平日對他一向算是和顏悅色祭酒大人李純也一味正經挺著身板嚴謹告訴他,這事板上釘釘了,容不得反悔。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跟個牲口沒啥區別,原來以為自己有些能耐了,翅膀硬了,到底不過是一個小籠子換了個更大,所謂自由,只是個人臆想而已,人若是連自己後半生那一個都做不得主,想著日後枕邊要多一個根本就不知道伴,他就心寒。
他娘卻說:“兒啊,為娘知道你心裡頭怨恨,做娘沒有不為自己孩子好,所以你現在怨也好恨也好姆媽不在乎,只盼你有一天能明白世事不由人無奈,姆媽知道你想著個人,阮家那丫頭是個好,可是這世上講究個緣分二字,沒緣分,你宵想著也是白搭,放了吧,兒子,為娘這一輩子就受了這放不開苦,若是你也這般,便是一輩子不痛快!”
他和花姑相依為命這麼久,花姑又豈會不知道他心裡頭那點小九九?
寶兒和他算是青梅竹馬,打小便是最喜歡這個孩子,也不知道從那裡喜歡上,但是滿心滿眼就是對她最好,花子凌知道,若是日後飛黃騰達了,金榜題名時候,最美妙,莫過於再來一個洞房花燭夜,這一夜,掀開蓋頭下是寶兒那張永遠紅彤彤笑眯眯臉蛋,想著都能從夢裡頭笑醒。
多好夢,就等著再過些日子,可是殘酷事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花子凌那個恨呀,這麼些日子就是擰不過來。
花姑也不和他吵,李純只讓學校裡頭學諭,學錄盯著自己學業和紀律,不許他再出去放肆,連他自由都被人管制著,若不是今日清明家家戶戶都要祭祀,他連學院門都不給出。
這可真是令他憋屈死,這時候想起來更是無名火起,突然就拉住了寶兒道:“寶兒,強子哥不要那門親事,強子哥娶了你吧,寶兒做強子哥娘子好麼?”
寶兒正在那裡頭悶悶想花子凌到底要和她說什麼,氣氛如此嚴肅,突然就被他這麼一頓劈頭蓋臉話砸了下來頓時腦袋暈了,冒著金星看面前這個激動萬分少年,張大嘴吧一時不知道說啥好。
哎喲喂,青春期少年啊,容易衝動哦,可是這個衝動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她可才十三啊十三,再怎麼說,也是桂娘更適合他吧,好歹人家到了說親年齡不是麼?平時桂娘表現和花子凌隨意都說明這也不是不可能,咋就突然衝著她來了呢?
寶兒正在整頓情緒,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說啥好,花子凌看她不說話更激動,拽緊了她胳膊道:“寶兒是答應了?強子哥日後一定會對你好,強子哥這就帶你走,我們別管他什麼林家狗屁,天大地大,日後強子哥會好好保護寶兒好不好?”
嗷嗷嗷,這主可是越說越來勁了,衝動是魔鬼啊,少年,冷靜冷靜,私奔?這玩笑大了!
寶兒只覺一個頭倆個大,腦門子嗡嗡叫,手臂疼得緊,可是這又不好大喊,怕被人看到了對誰都不好,正犯愁,就聽到有人低吼一聲:“強子,你發什麼瘋,詩書禮儀學到哪裡去了?”
阮天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近了,劈手就捏在花子凌虎口地方,花子凌手一酸,不由就鬆了手,寶兒重心不穩往後栽,被阮天昊一伸胳膊推在腰上,穩穩託她站住了才放開手,站到她身邊,黑著臉低聲對花子凌道:“強子,光天化日你不要做人寶兒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