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硬氣的後臺護著了,咱不用擔心,這大早上還有人給寶兒又要說別家的媒,妾身都沒答應下來,怎麼這又發生這等事?”
武承業搖搖頭嘆口氣道:“這朝堂啊,真是水深的很,老夫實在有些心有餘力不足了,哪一日不是風雲突變的?那個孩子前些日子還有人在聖上面前說好話,只是今日不知為何,因為太學院那些學生不知道又哪個頭腦發熱的,居然聯名上書請願,要收復失地北伐討金,如今聖上雖有這心思,可是那一幫子老臣可都是太上皇老人家的,哪個是吃素的,哪裡容得下這幫子不知道深淺的毛頭,一紙告到太上皇那兒了,聖上以孝治國,太上皇發話了,這些孩子能有好?那天昊是鬧事人裡頭同一個齋的,還是齋長,自然得負責任,這不,都下獄了,說是要治個妄議朝政,越權輕狂的罪名,老夫也是納悶,怎麼這便沒人出來給他說話了?頭前那些幫襯的大人不知為何今日什麼話都沒說呢!”
武夫人急道:“那老爺,您為何不出面說句話呢?”
“夫人吶,我這剛回來立足都未穩,胡亂說話,那還不得被人當眼中釘?如今主戰主和兩派鬥得甚火,若是站錯了隊伍怕是日子難過,現如今別看主戰一派消極些,指不定日後又上來,我這隨意也不好說話,阮家那孩子風頭太勁,明顯是主戰的一派人物,前些日子還來咱們家換過庚帖的,若是我這麼急著出來說話,那以後咱家日子便不好過了。”
“那老爺問過沒,那孩子現如今被關在哪呢?”
“錢塘縣衙大牢,不過你可別去探,這事咱輕易不能沾,不知道情形看看再說!”
寶兒聽到這裡,已經沒心思再聽,一轉身離開,匆匆回房間換了身衣衫,便急著要出家門。
史芸兒阻攔不住,只得又跟上,寶兒僱了轎子,一路直往錢塘縣大牢而去。
到了牢門口,寶兒將手中鐲子塞給看門獄卒,那人眉開眼笑頭前帶路,將寶兒帶進了大牢,來到關押阮天昊的牢門口,很意外,倒在門口看到楚原白和楚靜。
遠遠的寶兒不及打招呼,只聽到楚靜道:“天昊,你這又是何苦,聽了叔伯他們的話吧,省的這牢裡頭受苦,啊,你要是喜歡寶兒,大不了一起娶了就是,我也是看著寶兒大的,斷不會讓她進了門受苦,這不好麼?”
寶兒聞言放輕了腳步,扯了扯獄卒讓他離去,示意讓自己一個人便好,獄卒收了錢,點頭哈腰的應了。
就聽到阮天昊清朗的聲音裡頭透著一絲冷漠:“夫人不必勸了,我阮天昊不過是個小人物,當不起人家小姐青睞,男子漢若是要靠裙釵脂粉才能做事,莫若一身孑然。”
楚靜聲音裡頭透著哀求和悽婉:“天昊我知道這些日子那些叔伯讓你不開心,你要生氣也罷了,可是何必拿自己前途開玩笑,今日這事,就是一個警告,你若是是不從,事便難了,不若你虛應了也是好的,出了牢門再計較不也行麼?原白,你快幫我勸勸啊,寶兒丫頭終究家世不夠,幫不上你,我也不是不讓你娶,但是你若一意孤行只娶一個,你日子不好過,寶兒也不會好過不是?”
只聽楚原白道:“姑姑,侄兒其實早和你說過,天昊一貫執拗,若是他不願的事,你再說也是枉然,與其和他磨,不如多勸勸藍家那些叔伯們,何苦苦苦相逼,天昊的才幹,難不成還比不上個女兒家的事麼?何必非要聯姻才是?”
楚靜道:“原白你是糊塗了麼?這樣的事在楚家還少麼?若沒這姻緣做保,如何讓人家放心助你,你倆個都要朝堂上有所作為,你娘這些日子沒和你說起過要娶什麼人家的麼?”
楚原白默然無語。
他確實明白這裡頭的厲害,也因為此,他明白阮天昊的堅持,更是無法說出什麼勸話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又何嘗願意屈服在母家這些日子所給予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