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倒是寶兒這下又被禁足了許久,後來聽說這傢伙出事了才被英娘允許出門。
那楊崆也合該他倒黴,往他那相好的女人桂姐家去解解相思,卻沒曾想這個女人因為楊崆許久不來找她自然已經有了別的相好,當日正在那裡調笑承歡,正鬧得歡呢,楊崆兜頭進來正好撞上了。
楊崆是個急脾氣暴烈性子,那容得這般狗男女在他眼皮下快活,不待對方解釋,膀大個拳頭就招呼上去了,對方只是個南來北往的行商賬房,細瘦吧啦的身子骨,如何經得起他那拳頭,三拳兩腳便沒了氣息,一命嗚呼,這下好,出了人命官司楊崆也再待不下去了,奪門而出就去亡命天涯了。
這些年他一直都是在外省流浪,也沒回過臨安,這自然也是寶兒的運氣,後來阮家搬了家,這一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楊崆在外頭流浪夠了自然也回來,到底天子腳下好混些,只是物是人非的,他也一時半會找不到阮家了。
這事可是他一塊心病,心心念念那麼些年可就遺憾沒能夠再喝到那一口火辣辣的口味,大江南北混跡過不少地方,酒沒少喝,可是就是不對味。
這時候看到寶兒三個,覺得眼熟,只是那麼多年了,三個姑娘大了許多也變了許多,一時沒能夠認出來。
不過寶兒幾個可是認識他的,面色早就變了,一個個低了頭不敢多做聲,這個傢伙那麼些年還是一副嚇人的摸樣,尤其本來那光溜溜的腦門白花花的下巴,這會子腦袋沒變,下巴全都是大鬍子,更是看著滲人,而且手下又圍著一幫子人,怎麼看都覺得是個大麻煩。
花子凌自然也是明白的,這時候感覺頭大極了,後悔是來不及的,只能想法子讓這幾個姑娘趕緊脫離去報信,好歹別傷了人。
他往前站了站,挪著身子阻攔住楊崆的視線,又是作揖打拱客客氣氣招呼,他知道楊崆是來找他為了前些日子贏錢的事,原來自己一個人倒也不在意人家怎麼鬧,可是這時候只能陪客氣。
楊崆過來上下打量了下花子凌,道:“就是你這個小子給老子那幫小混蛋吃癟了的?”
花子凌喏喏稱是,楊崆上下打量了一番後道:“嗯,長得倒像個讀書人的樣子,瘦裡吧唧沒幾兩肉,不知道抗不抗打,一會老子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花子凌笑了笑道:“楊大佛爺試試看就知道了,再說一會,若是楊爺您老是個公道人,保不定不一定是在下吃虧!”
楊崆哈哈一陣大笑,身後幾個膽小的已經跑了個乾淨,而更多的看熱鬧的卻又圍了過來。
楊崆便道:“行,小子有氣魄,夠膽識,那灑家就不客氣了,來,孩兒們給灑家鋪開場地,咱們今日好好鬥一場,小兄弟,咱可說好了彩頭,若是輸了也輸得漢子一些!別到時候不認做孬種。”
花子凌抱拳應了,楊崆從袖子裡頭取出兩貫各一千文的銅錢來,道:“灑家不耐那些個小錢,攧錢那玩意太慢,這裡頭是灑家身上所有的家當,咱就賭一回,玩一回骰子,點大的贏,若是灑家輸了,這錢便是你的,若是你輸了,呵呵,你後頭那三個小姑娘今日就去灑家房子裡頭坐一會客吧!”
這話剛說完,寶兒幾個便倒抽口冷氣,花子凌則是眯起了眼睛,而圍繞在幾個人身旁的傢伙則是一臉猥瑣而歡快的笑容。
花子凌冷冷道:“大師傅這事怕是不妥,若是輸了要我小命在下絕無二話,這幾位乃是清白人家的小姐,斷不可當什麼關撲之物。”
楊崆蒲扇大手一揮,哈哈一聲:“他鳥人的哪那麼多廢話,我管你什麼清不清白,到咱這個地頭上來了還忌諱什麼,讀書人就是囉嗦,來不來,不來灑家可沒工夫和你磨嘰!”
花子凌皺了皺眉,此刻也沒法子不同意,回頭看了看三個姑娘一樣,心裡頭嘆了口氣,心道自己作孽倒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