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煙高興得合不攏嘴,姑娘想也沒想就叫她,這可不是說明她在姑娘心中的分量是最重的麼,至少比那兩個重。她提著籃子就往後院去,步子極輕快。
照人注意到楚延被霧水打溼的褲管和鞋襪,忙道:“咋不換一身再過來,要是生病了可咋辦?就是不生病以後也得落下個風溼病。”
楚延低頭望了望鞋褲,不大在意地說道:“沒事兒哩,等會回家就換上。”
照人忙拉他去伙房裡烘烤一下,他回去要下山上山的,等到家時溼寒氣都侵體了。她尤未察覺到自個對楚延那份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關懷,倒是楚延心裡兀自甜滋滋的,彷彿吃了蜜一般回味無窮。
☆、第一百一十五章 枉賠進去一生
此時已過晌午飯許久了,灶堂裡的火只剩幾個火炭,照人往裡面塞了一把松毛又用木筒吹了吹,松毛便燃起來了,她又往裡面塞了幾根柴苗,移了張凳子叫楚延坐。
楚延忙坐下,當著她的面毫不避諱地將溼鞋襪脫掉放在灶壁旁烘著,腳也伸到灶口旁邊,不一會兒,鞋襪褲腳就冒起了騰騰熱氣。
照人瞧了眼他白晳的腳丫子,倒沒覺得不自在,又拿了一張凳子坐在一邊燒火,想起家裡還有地瓜,便去拿了幾個地瓜丟到灶堂裡去,笑道:“這地瓜放在簷下風了一陣子,燒熟了可甜得很。”一想起那滋味來她就覺得嘴裡直冒口水。
楚延溫柔地望著她的嬌俏的模樣,只覺一陣幸福感油然而生,伙房裡原本在洗茶苞的春煙不知幾昨就悄悄地端了水盆出去了。
“照兒,過幾日我得去縣城裡頭考試!”他突然道。
照人笑道:“準備得咋樣?這幾日裡瞧你常往兩位夫子家跑,應該是沒啥問題吧?”
楚延剛毅的臉廓微微斂攏,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心裡頭實在沒啥底,老覺得一顆心懸著落不下來,慌得很。我也不敢跟我爹孃說,怕他們擔心。”
復而他又認真道:“照兒,要是我考不中秀才……”話到一半,掩在唇齒間。
“啥?”照人抬頭瞧瞧他,見他的黑眸裡有自個的影子,她心一慌忙低下頭,故作去掏灶堂裡的火灰,“你後頭說啥?我沒聽清楚哩!”
楚延張了張嘴,終是沒說出口,他以前從沒想過自個會透過第一考,所以心理對考上秀才沒有抱以期望。如今考過了第一關,他心裡頭不免就期望起來,但跟著的,如果沒有考中的話,那種失望也難以承受得起。
他突然鼓起勇氣道:“照兒,你喜歡我這樣的人做你相公嗎?”
照人冷不防被他這話一嚇,頭差點撞到灶壁上去,這人咋突然問起這事,而且問得也太直接了吧?她還真不知道該咋回答。要說是呢,其實也不是。要說不是吧,她心上又閃過一絲猶豫。
猶豫?她突然一窒,楚家三番兩次的向她家說親事。她都毫不猶豫的回絕,幾時起,她的心上已經開始接受這種想法了?她總覺得自個年齡還小,而且心裡頭根本就沒有要成親的思想準備,前世的陰影仍然停留在她的腦海深處。她潛意識裡就不願意面對這個問題。
楚延一直目轉睛的盯著她臉上的神色變幻,一會驚嚇一會吃驚一會皺眉,似乎這個問題讓她很不解很為難,很為難嗎?還是她心上根本從來沒有過自個?從期待到失望,到害怕聽到她拒絕的言辭,他收回黯然的眼神。注視著灶膛裡舔出來的火舌子出神。
照人注意到他的沉默,他往時總一副天踏下來也巋然不改本性的樣子,總是笑嘻嘻地。讓旁人以為他根本就是個反應遲頓的人。這會見他難得的靜默,她突然很不習慣,想了想後回答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哩!”確實沒想過。
不是“喜歡”,也不是“不喜歡”,楚延心下鬆了一口氣。剛剛覺得緊揪的心口也舒張開,這樣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