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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天尷尬地紅了臉,他只想著快些回來告訴妹妹邊關的訊息,哪會想得帶東西給他們。只好訕笑道:“你想要啥,下回大哥給你帶。”
雖大哥沒帶東西回來,可他又不是七八歲的小毛頭了,哪會真的就一定要大哥帶了禮物給他。但見大哥如此說,希冀又提了上來,他不客氣地道:“下回在城裡給我捎上一隻好些的墨盒回來哩。”
照天笑著應了,轉而又問妹妹想要啥。
照人吃得好穿得也不差,哪有啥想要的。
照天許是餓得狠了,一頓午飯扒了三大碗。
照地故作不解地道:“大哥,莫非城裡沒飯吃?還是城裡的飯沒咱家的好吃?”
一家人都大笑起來,又將照天鬧了個大紅臉。可不是麼,他從早上上船到這會子才吃上東西。
趁著還沒到收地瓜採茶油籽,村裡的人都上古江網魚,反正這魚網上來就是銀錢,村裡有人收魚,又不用勞神拖到鎮上去買。
沈丘山父子每天去打魚,娘倆則在家收魚收瓜籽兒。
收的魚多了,伙房裡烘烤不過來不說,人也受罪,濃煙燻人哪,整個院子成天籠罩在煙霧中,章氏便同意建一個烘烤房。
沈丘山父子倆去鎮上買來磚瓦,請來匠工,將屋前路下邊的菜園子劃出一大塊地來蓋烘烤房。園子旁邊的小河也整頓乾淨用竹籬笆圍了一段,用來收拾魚。
到採茶油籽的時候,烘烤房建好了。房裡有兩層網。老虎灶用圓土管接通到房頂的透氣窗,外面灶裡燒火,熱浪透過圓土管在烘烤房裡迴旋,這樣烘出來的魚乾比以前的更好,不但不會被煙燻成老色,也沒有煙燻味兒。燒火處又建了很高的一個小院,是為了防止人作惡將火熄了。
這都是照人的想法。
沈家將鮮魚移進烘烤房裡烘製,章氏滿臉笑意,以後不用再忍受這難捱的煙燻了。
這時已到白露了,白露秋分夜,一夜涼一夜。
清晨早起,院子裡的草地上樹枝上和青菜上,都掛著一層夜露,小水珠在陽光上熠熠發光,煞是可愛。
照人瞧見院牆腳的草地上開了一簇野菊,金黃金黃的小花骨朵兒散發出一陣陣幽香。她邁著輕靈的步子湊上去,將一枝野菊放在鼻間輕嗅,果然清香怡人,養心靜神。
照地正在讀書,瞧見妹妹去看菊花,也放下手中的書,饒有興味地上前去瞧。
照人轉過頭來,明眸璀璨,對他一笑:“可喜歡野菊花?明兒我繡張野菊的巾帕給你。”
照地當然喜得連聲應下,摘下一朵完全開放的小野菊插在妹妹的髮鬢上,左右瞧了瞧,不住讚道:“真是……好看。”他不懂如何形容女娃子之美,只得用好看二字來概括。
照人直起小身子,笑道:“二哥,你瞧我現在可是有村姑的模樣了?村姑喜歡戴花哩。”
照人見二哥總想從她身上找村姑的影兒,便打趣他了這麼一句。
照地總在家裡說妹妹看起來不像“村姑”,那份靈氣那份沉靜那份淡然哪是村姑該有的土樣子,她妹妹哪裡像村姑。
這話題得從池家的二少爺扯起,那回照人她們上池家,照地護妹的行為讓池二少爺很不爽,第二日上學堂見到照地就甩出一句:“不就個村姑,你還當公主護著哩。”
從那以後,他就總在家裡提這句“照兒哪裡像村姑了”,一家人都莫名其妙,問他咋說自個妹妹像村姑。他也不說,只兀自咕噥著“哪裡像了?一點也不像”。
照地一本正經道:“胡說,誰說你像村姑了?我的妹妹是青山嶺村最好看的一枝花。”
聽到這話不由失笑,她由村姑變成村花了。
早早地吃了飯,照人跟著爹孃和大哥去茶油林摘茶油籽兒。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