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出我的聲音來了麼?你剛才不還要找我麼?”那聲音繼續傳來,只是顯得格外的虛無縹緲,連聲音傳來的方位我都弄不清楚,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又好像從自己身體裡發出。
開始我以為是瞎子供奉的陰神,畢竟在他這兒什麼都有可能,可是聽到這調笑的女聲,我突然覺得那麼熟悉,也沒想可不可能,下意識地喊道,“烏小香?”
伴隨著我的話音,在我身前出現了一個朦朧的身影,黛眉淺妝,身姿婀娜,冷冷地浮現在了我的面前,不是烏小香又是誰?
我長大了嘴,“你的靈位不是被那個老頭給拿走了麼?你怎麼還能出現?”
烏小香這時圍著瞎子轉了一圈,才對我說,“我已經附身到你的身上,靈位對我而言,現在就是一段廢木頭,他拿去了有什麼用?”
一時間我更加茫然,“之前你不是說要回到靈位裡面麼?說附身在我身上會腐蝕我,所以才要回到靈位裡去。”
誰知她聽了短笑了一聲,“讓你把靈位拿過來,是因為靈位裡面封著我的命魂,只有你把靈位拿過來,我才能完全的附身到你的身上,並不是想回靈位裡面。”
“你一直都在我的身體裡面麼?”我詫異極了,估計自己的表情都有點怪異,她竟然點了點頭,“也不能說是一直都在,在山裡的那個月圓之夜,我才完全的脫離了靈位”
“那附身在我身上,是不是對我還是不利?你一直都在騙我?”
她輕飄飄地在屋裡轉了幾圈,“嗯,可以說是騙你。我附身在你身上的話,會吸取你的生命和活力,加速你的老化,也就是說別人過一年,你的相貌就相當於過了兩年,身體機能也一樣。”
我雖然嚇了一跳,不過轉念又想,自己能不能繼續活下去都很難說,沒有了瞎子,單憑一本書我就能活的下來麼?於是苦笑了一下,“原來是這樣,你一直以來沒有告訴我是怕我知道麼?”
她好像有點奇怪我沒有驚詫,輕輕飄近了我,抵著我的臉說,“你怕不怕?”
我依舊笑了一下,“怕不怕的有什麼意義,難道我怕了你願意從我身體裡出來?”
她搖了搖頭,“一下出來是不可能了,除非找到一塊純陰柔的玉石,請玉器大師雕刻成女子的模樣,你貼身佩戴兩年,要是玉活了,我才可能投身出來。”
我一聽這麼麻煩,知道完全不能實現,連什麼是純陰柔的玉石都沒有問,懶懶地說,“你告訴我這麼多,不怕我找人斬斷你與我身體的聯絡麼?”
她幽幽地說,“開始我並沒有打算告訴你,想一直到你死去再找新的宿主。剛才聽了你對我那麼擔心,不告訴你的話於心不安。我不擔心你找人來降服我,只要不是我主動出來,強行作法的話,即使我出來,你也會神魂受損,變成傻子都是你運氣,喪命也有可能。”
怪不得醜臉老婆子認定她在我身上,原來是真的,那夜刺蝟之所以會發蒙,將自己的手送到殭屍嘴裡,想來就是烏小香給他製造的幻覺。
聽她這麼坦白,我心裡面反而對她暗自惱怒,淡淡地說,“那還真謝謝你告訴我。”
“你不必生氣,我既然告訴了你,以後自會想辦法幫你擺脫厄運的,即使不能,你也不至於會迷迷糊糊地死去,不是麼?”
我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不愧是幾百年的女鬼,心思毒辣而且審慎,“你能出來,那米疙瘩呢?”
“他應該早就出來了,你的槐木牌上又沒有符文,當然留不住他,感應到外面的煞氣變化了,他這樣的怕死鬼早就跑了,現在應該在他死去的老宅子那,那裡才是他的煞氣能量場。”
原來他們兩個鬼魂都沒有事,害我白白擔心一場,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雞叫,她對著瞎子的屍體冷笑了幾聲,“捉鬼人?